作者:成都西川实验中学初一七班 于铠源
在我心中,年夜饭从不是琳琅满目,而是一家人打开话匣的钥匙,它很自然地递出酒水,人们接一茬侃一句,年味浓得齐了峰尖,饭菜也被一扫而光。现在的年夜饭,菜式丰富,花样百出,却不再充盈我残余的年味。
小时候,我对年夜饭的期许,即吃得热闹与美味,但往往两者不常兼得,于是只想在饭后插上一炮“窜天猴”解闷。大孩子都去放烟花,我就挤在一边看看瑰丽的烟尘,有时被笑胆小,就双目凄凄挟着涕泪回家。
我有时也会上街闹腾。一路人群稀落,但却被浇上淋漓的喜色,好像我一人就环抱着长街。贩子们闲散地推着小车徐徐挪好位;贺龙年的队列在零星孩子们前舞着,灯火衬得他们似有一染上霞色的台面;能买的货少,我却能淘上一大堆糖。看春晚熬久了,不用拿竹签支眼皮,几块糯在舌尖的年糕就饱足了精神。年总有一股子味儿,让当时的喜悦与苦闷在记忆里涌现几簇春花。
今年的年夜饭不是父母操办,而是一大家族齐坐饭堂,叠上十几碗盘。我的老辈们扎上堆给我送着红包,我匆匆应着,怀里已是搂上一丛。我甚至连贺喜的话语还未出口,大家就起身敬酒,我晃着一手茶杯,又被叫上挨个送祝福。绕着宽厚的圆桌兜上三两圈,我已词穷得舌干。还来不及夹一口菜,大家的欢声就又逼向我献上些才艺。我也只能咽下不快,凑合吃完。
街上半面清冷半面吵闹,迈两步就是夸张的促销牌面,四面物件看得绚烂。左右两侧站满了“模特”,手机接连探出来。等一场龙年汇演急得满头大汗,看一场龙年汇演挤得摩肩擦踵。偏些的街上留有污色,店铺锁了大半,仅余有两三佛龛供上,香还插着。晚上饿了,点上外卖,辗转几番游戏也就倒上床。我厌烦夜半炸响一声鞭炮。城里不再允许放烟花,久来手生,我现在似乎只能舞一舞迸着些火星的仙女棒了。
我的年好像半勺蜂蜜,越品越不着味了。
评论 5
雌上在黄 2024-03-20 发表于四川
继续努力,未来的文学之星!
浪漫土耳其 2024-03-20 发表于四川
看到青少年的才华,感到很欣慰。
SilasDebby 2024-03-20 发表于四川
逝味时年,题目就很有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