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芯菱：他们

作者：成都七中初中学校2024届一班鱼芯菱

从敦煌回成都的途中，我们于青海落脚。几天的奔波，一行人早已疲惫不堪，倒头入睡。

清晨，朝露未晞。呼唤着，第一缕光倾泻而下，照得远处的山灰灰的。朝露未已，我们踏歌而行，临时起意去塔尔寺。而太阳却藏身云层之中，世界黯下来。

裹着大衣，挨步到塔尔寺不远的小摊儿买了早餐。一位三十出头的大叔看着灰山的方向，喊我们往那儿看，一大抹红色与诸彩揉合着，流淌在地上。奇怪，哪来的朝霞？是云层太低，把太阳光带到了地上？百思不得解，我们招呼着，向那儿快步寻去。

啊，不是云层，也不是太阳带的彩霞。走近看，无规律的木板声此起彼伏。这是朝圣者神圣的仪式。伏下手，从胸前划到头顶，在地上作一弧状标记，起身走到划弧处，又伏下。他们穿着藏红的袍子，有的人是现代的装束，全都抱着绝对的信念，一步一礼拜，一步一叩头。从灰山的拐弯处，朝霞蔓延到无尽的空间。虽不是第一次听闻这样的叩击声，我们还是被镇住了。他们眼中的神情熟悉而陌生，在很多的西部原住民眼里，都有一种超脱与淡然，它们深邃清澈。而在这抹朝霞之中，他们还带着无比的虔诚、肃穆，似乎是待浴火的凤凰，跃龙的金鳞。 一步一叩。他们身上迸发出的神圣无与伦比。绕过经筒，他们在佛前跪拜，对一颗芥子菩提心。

塔尔寺充斥着一种力量，使人平静而惊心动魄，好比西藏的土林。在朝晖夕斜里，是它大放异彩的时刻，而在平日的阴晴圆缺里，它默默无声。 我回想起一本书上的内容，“你的雕像怎没了？——那只是他们的石头。”是的，时间在飞逝，我们只是星际尘埃间渺小而无能为力的一点，只能守住当下，守住本心。所有那些过往，是他们的，是时间的，却亦不是我们的？

在临别青海的归程，我看向远处的灰山，此时云雾散去，灰山如同土林，绽放着他们炫烂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