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游｜鼓浪屿与胡里山炮台

田悦

这些年，在我行走山川的记忆中，好像只有两个“小地方”承载着过于密集的文化历史内涵，一个是西湖，再一个是鼓浪屿。

鼓浪屿，面积1.87平方公里，2万多人，岛上气候宜人，四季如春，无车马喧嚣，素有“海上花园”之誉。行走其间，香蕉、菠萝、椰子、荔枝、柠檬、芒果等热带水果随处可见。

关于鼓浪屿，人们写得太多，赞誉它的话也太多。比如，鼓浪屿与郑成功、蒋介石、邓小平、鲁迅、林语堂、林巧稚、丰子恺、林尔嘉、李叔同、殷承宗等名人的深厚关系；比如，岛屿上至今保留着上世纪二三十代修建的１０个外国领事馆建筑及其他风格各异（有“万国建筑博览”之称）的洋房；比如，它因钢琴拥有密度居全国之冠而得名“钢琴之岛”、“音乐之乡”；又比如，岛上闽南原著民浓郁的民俗文化和纵横迷乱的小街深巷……

去鼓浪屿很方便，从鹭江道乘轮渡六七分钟可达，4元钱，多花一元则可登上渡船二楼观赏厦门海景。次日晚9点过，兴致勃然的我独自乘轮渡去鼓浪屿拍夜景，一直折腾到深夜12点，那时居然还有返回的轮渡。在鼓浪屿，知名景点有菽庄花园、日光岩、钢琴博物馆、郑成功塑像和海滨浴场等，通票80元。

我早年研读过一点德国军事史，撇开政治道义和意识形态，对德国人在器械和技术上的东西心存敬意。这次在厦门，我听说胡里山炮台保留着一台德造克虏伯海岸巨炮，好奇地去看。

从温德姆大酒店打车，沿环岛路行驶10分钟便到了胡里山炮台，门票25元。胡里山炮台位于厦门岛西南部，建于清朝光绪十七年（1891年），当初修筑此炮台用了五年时间。寨墙台基系用乌樟树汁、石灰、糯米与泥沙搅拌构筑的，炮台上最有名的是当时购自德国克虏伯兵工厂的一门巨炮，至今保存完好，有效射程可达6460米。据说清廷当时花了白银5万两才购得。该炮在抗战初期还击中过一艘来犯的日本军舰。

导游介绍说，这尊身价显赫的的德国克虏伯大炮，在厦门差点遇到灭顶之灾：在上世纪50年代末的“大炼钢铁”浪潮中，当地人将炮台上２尊克鲁伯大炮中的一尊，大卸八块运去土炉子冶炼。他们又吆五喝六要去毁掉另一尊，幸好被当时的镇长阻止，这样，我们今天看到的这尊克虏伯才死里逃生。

后来，德国人获悉中国厦门还原址保存着这样一尊德造宝贝，大喜过望，提出以高出原价100倍的价钱回购，被厦门人婉拒。德国人也仗义，他们买卖不成，就把一些有关克鲁伯大炮技术参数的珍贵资料，馈赠给了厦门方面。

在胡里山炮台，还有几尊红夷大炮也很霸道。“红夷”者，红毛荷兰也，很多人认为红夷大炮是明末从荷兰进口的。红夷大炮最突出的优点是射程强悍，一般3000斤重的红夷大炮居然可以打到七八里外，史籍记载最远可达十里。在那个年代，这十来里应该是很牛的炮击距离了。据说，能征善战的努尔哈赤，就是在宁远大战中被明将袁崇焕用红衣大炮炸伤毙命的。这也是后来皇太极歃血发誓要搞掉袁的一大理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