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游|李师宇:日出金陵

封面新闻 2022-08-22 14:46 83093

文/李师宇

靠在椅子上的我,满身疲倦。一个月的旅途奔波,让我憔悴不少。云南的记忆还热乎着,又赶到南京参加活动。许是南京这座城市的内在魅力,让我颇觉亲近,久积的疲倦不知不觉消散,一种久违的兴奋感充斥着全身的细胞。

简单洗漱后,换上一套宽松睡衣,径直走到酒店房间窗前,乘着喜悦,拉开帘子,寅时以后的南京城尽收眼底。圆月懒洋洋地躺在天上,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无不陷入梦乡,只有那直着背的路灯还散出零星的光芒。稍稍远眺,几个时辰前还熙熙攘攘的新街口,只剩几个醉酒的人在摇摇晃晃地走着;南京城里最高的紫峰大厦也敛起自己,只有三五个窗口在黑夜里睁开眼睛。

我在窗前支棱片刻后,悄悄拉上帘子,蹑手蹑脚地爬上了床,关了房灯。我不愿打破眼前的宁静,便同南京城一同入眠,压抑住内心的兴奋。

躺在床上,却久久不能入眠。许是我睡不惯它的床,横竖觉得不舒服。在片刻挣扎后,我放弃了快速入眠的打算,开始思寻明儿去哪玩。

三年前,南京之行的回忆一下子全部涌入我的脑海,尘封在石子里的回忆如潮水般拍打着身子。轻轻闭上眼睛,我的身影不断在南博、夫子庙、老门东、钟山之间闪烁跳跃……我侧身微微蜷曲着,好似要守护住这些美妙的回忆。

喜悦中,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我的脑中渐渐浮出水面——去看日出。很快,我有了日出观看点,都说“江南山色佳,玄武湖澄澈”,早在三年前就有了这个想法,但最终没能得偿所愿。这次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不走上这一遭,简直是愧对此次南京之行。

拿起手机瞥了一眼时间,我匆匆捯饬了一下自己,挎上背包,迅速下楼。由于我住的地方到玄武湖有几公里路程,只得骑上小黄车,匆忙赶赴三年前的日出之约。

夏日寅时的微风虽谈不上清爽怡人,倒也能消暑散热。穿行在无人的街道上,白天里威武的红灯、绿灯变成了清一色的黄灯,倒也显得可爱至极;路口处吆喝买卖的爷爷用期待的眼神注视着我,似乎希望我给他带来今日的第一份进账。

东方的一点霞红划破了黑寂的天空。乘着微风,我加快了骑行速度,但愿能在破晓前到达解放门。骑上古鸡鸣路的上坡,崇墉百雉的解放门映入眼帘,像一位巨人站在跟前,不由得想到了古时候士兵们在城墙下攻打破门时的场景。

越来越亮的天色牵动着我的心弦,为能在天破晓前赶到姊妹桥,我不得不放弃踏上城墙俯视南京城的机会。摸着微亮的灯光小跑前行,路上有三两个行人来来去去,林荫下的羊肠小道充斥着夏蝉的鸣叫,一切都将在日出后恢复生机。

姊妹桥坐西朝东,背靠古鸡鸣寺,面朝玄武湖,也是日出的最佳观看点。今天看日出的人不算多,但也有几台相机架在桥头上。我在桥上寻寻觅觅,勉强找到一个不错的点位,静候日出。

淡粉的色彩代替鱼肚白浮现在空中,几点闪烁的星光在破晓中竭力对抗着日光,旭日在皑皑云层中探出头来,悄悄地观察着一切。不一会儿,彩橙的光霞撕破了笼罩在大地上的银灰色的轻纱,取而代之的是红色的光芒打在湖面上,树枝上,寺庙上。玄武湖上的野鸭,在粼粼湖面上划出一道道涟漪。远边的圆月也不甘示弱,悬挂在被霞光吞没的云上。日月当空,玄武湖畔微风轻拂,我正值年少。

姊妹桥下看东方的夜空从漆黑到霞光万丈后,一丝丝困意袭扰了我,暗戳戳地催促着我迅速离开这儿。我打了一辆车,转至老鼓楼汤包,还是三年前的习惯。“老板,来碗鸭血粉丝汤,不要鸭血。”早点店中,看街道人来人往,南京城又恢复了白日的繁忙。

悠悠时光匆匆而逝,这座千年的江南古都,不仅孕育出九州文人的风骨,也书写着历史的兴衰。

【作者简介】

李师宇,笔名日月闲白,浙江丽水人,就读于浙江树人学院。有多篇文章在国内多家报刊发表,偶有获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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