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何一东：唱出青春时光

文/何一东

5月8日，应朋友之邀，我报名参加了四川邓丽君歌友会在成都一歌厅举办的“纪念邓丽君仙逝26周年音乐会”。我是君姐的铁粉，几十年如一日喜爱她的歌，也曾在报刊上发表过怀念她的文章。

我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音乐会，费用AA制。歌厅里坐满了近百位歌迷，以中年女士居多，虽然青春不再，但大都风韵犹存，颇有气质，着装也清新雅丽。尤其是几位中年女主持人，更是身材高挑、气质高雅，她们同时也是歌手，唱的邓丽君的歌非常不错。

置身这样的环境与氛围，我蓦然仿佛回到1980年代。那个时候，正是改革开放初期，人们刚从封闭、停滞的环境中走过来，我和在座的多数歌迷都正值青春年少，朝气蓬勃，对未来、爱情有很多憧憬和追求，在全新的大环境中更显得跃跃欲试、欲一展身手。不少人也靠自己的努力拼搏，取得了满意的成绩，因此，幸福指数都很高。

比如，那个时候从事文学创作的人很多，尤其是读诗写诗成为时尚。诗人辈出，艾青、舒婷、顾城、北岛、海子、芒克、西川、汪国真、余光中、席慕容、郑愁予、何其芳等等，他们的诗，我基本上都熟读。我当时在一所中专校工作，学校有图书室，自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年仅25岁便自杀离世的海子，在有限的生命里，惊人地创造了近200万字的诗歌、诗剧、小说、论文和札记。“要么向现实妥协，而成为精神死去的普通人，要么永远不低头，仍成为肉体死去但精神不死的一柱光芒。”这是对他人生最好的解读。

当时我对汪国真的诗，内心更喜欢一些。其诗清新而不俗，温暖而励志。特别喜欢他的《热爱生命》一诗：我不去想是否能够成功/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我不去想能否赢得爱情/既然钟情于玫瑰/就勇敢地吐露真诚/我不去想身后会不会袭来寒风冷雨/既然目标是地平线/留给世界的只能是背影/我不去想未来是平坦还是泥泞/只要热爱生命/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读诗也学着写诗，投稿无数，收到退稿无数。但并不气馁，1987年，我终于在《中国法制文学》发表了处女作，一首小诗《灯光》。虽然只有短短的10多行，对我继续从事业余写作的鼓励却是巨大的。

那个时候的女生，多半也是有精神追求的。记得我谈的一位女朋友，第一次到我的单身寝室，简陋的房间只有一张单人床、印有单位名称的蚊帐，一张书桌，两张木凳，还有一堆书。

女友饶有兴趣地翻着书，我给她泡上当时成都人的至爱“三花茶”后，拿出一本名著摘抄，用椒盐普通话给她读起来。女友听得很认真，还称赞我的字写得好，脸上充满了仰慕与甜蜜。哈哈，现在谈朋友还会有这样的场景吗？

恰在这个时期，邓丽君的歌宛如一股天然清泉，甜丝丝地滋润了无数年轻人的心，让我们的精神世界，在“豪放”之后又多了一份“婉约”的柔情。生活，无论是精神还是物质，都应该是丰富多彩的，那种单一乏味的配给制，并不是老百姓真正的需求。

音乐会在热烈的气氛中不断推向高潮，君迷们深情演唱着《如果没有你》《秋光》《独上西楼》《但愿人长久》《娘心》《月亮代表我的心》《逍遥自在》等歌曲，掌声四起，余音绕梁。

时光如流水，转眼间几十年过去，当年的帅哥靓妹，如今容颜已留下岁月的沧桑，在各行各业打拼。有的已经退休，但他们对生活仍然充满追求和热爱，一颗心仍然渴盼真善美。

音乐会，既是对邓丽君的追思怀念，也是对自己人生曾经美好青春的回味，更是对走向未来的加油鼓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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