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曾永强:买件新衣过大年

封面新闻 2021-02-04 14:21 40063

文/曾永强

“走,幺哥儿,今天跟我一起上街,买新衣服!”儿时,过年前夕的那个赶集日——腊月二十八,父亲总要上街去置办点年货。而我,也会屁颠屁颠地跟着父亲,因为父亲要给我买新衣服过年。用父亲的话说,再苦再穷,过年总得穿上一身新衣裳,否则这一年就算是白混了。

随着年岁的增长,时间的推移,买新衣服过年这一传统习俗逐渐成为记忆。进城工作后,受岳母岳父的影响,这一旧俗又重新提起,儿时的记忆又开始慢慢回归到现实。

一般情况下,过年的前一个周,外出工作的大姨、大姨夫回来了,老婆的工作也会告一段落。于是,我们两家人和岳父岳母得抽一天时间逛逛年货市场,对联、彩灯、窗花、鞭炮这些是必须置办的,还有糖果、零食、水果、烟酒这些也不可或缺。等把这些年货塞满轿车尾箱后,岳父一声令下:“走,买衣服去!”大家跟着他辗转于服装市场。

这个场景特别像儿时我跟在父亲后面,在老家的场镇上穿行的模样。有点区别的是,那时我必须用双手拽住父亲的衣服,生怕走丢了,因为赶集的人几乎把一条街挤得水泄不通。

购置新衣是一个折腾却幸福满满的过程。岳母比较传统,总觉得服装店的衣服不合身,达不到欣赏水准,所以要寻找卖布料的地方,买好布料后,再找制衣店为她量身定制。岳父对衣服的品质有所讲究,但是因为身材略胖略显矮小,所以选择一件中意的衣服也需要花不少时间。老婆和大姨子喜欢货比三家,且对衣服的品质和价位,几乎要经过数学方程的精准比对,所以成功入手一件衣服的时间也不短。我和大姨夫具备中国男人耿直和随意的天性,只要上身效果可以,一般过不了三家店就会乖乖掏钱。儿子和外侄女,虽说有选择倾向,但在一家人的综合意见影响下,也会很快入手满意的衣服。

这样一大家人的衣服逐一选择下来,一天的时间还得打紧。一般固定了时间,最迟早上6点半就得起床,火急火燎地吃点早餐后就得出发,否则熬到晚上八九点也不一定能确保所有人的新衣全部到位。

几年下来,我们一大家人的足迹遍布了泸州的大街小巷,从况场街道到招呼站李子林,从回龙湾到水井沟,从王氏商城到万象汇。只要是我们熟悉的购物集中区,卖衣服比较集中的市场,我们都会去转转,因为我们坚信,“茫茫服装市场里,总有一件适合我。”

去年,因为工作上的原因,加上新冠疫情的影响,我们没有组织集体购置衣服。但要到腊月尾上了,岳父还是打电话提醒我:“要过年了,你们还是要去买一件衣服哦!”仔细想想,买新衣过春节,这确实是不错的习俗,不能因为特殊原因而放弃,我当即答应了。

我胡乱在网上搜索了一件羽绒服,下单购买。结果,衣服到了后,一看那质地、那做工,完全和我们此前精挑细选的不在一个档次上。老婆埋怨我说:“让你安排个时间去购置衣服,你总说工作忙时间紧,你看看这件衣服,怎么穿得上身去过年?”看着老婆疼爱的眼神,我心中不由自主地犯起了愁:是啊,没有像样的新衣服,能过得好这个年吗?

前两天,我和老婆商量,“买新衣过新年”这个大事要提上日程,大家都应该穿得整整齐齐、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以崭新的面貌、良好的精神状态辞旧迎新。岳父知道我们的打算后,表示赞同,说等大姨夫他们回来就集体去买,今年一定买套最好的,奋斗了一年,是应该享受享受了。

其实,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于我来说,买新衣过大年象征意义已经大于现实需求。但是想想,一大家人能心照不宣地以此为理由,停下奔跑的脚步,释放心中的压力,一起聊聊家长里短,一起叙叙来年打算,一起热络热络久违的情感,也不失为一件益事。

【作者简介】

曾永强,四川泸州市作家协会会员。有多篇散文、诗歌、新闻作品发表于《人民日报》《新华每日电讯》《法制日报》《中国纪检监察报》《中国教育报》《中国教师报》《四川日报》《华西都市报》《廉政瞭望》《散文诗》等报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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