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游|梅冬:罗江印象

封面新闻 2021-01-06 16:49 43081

文/梅冬

罗江与中江,同属德阳,同饮一江水。凯江,是两地一衣带水的绝妙例证。近日,与罗江二好友相聚,说起此事,有一种君住凯江头、我住凯江尾的感慨。

其实,罗江与中江的渊源,远不止我一厢情愿的联想。有一首民歌唱得更真实动人:“豆子山,打瓦鼓;阳平关,撒白雨。白雨下,娶龙女;织得绢,二丈五。一半属罗江,一半属玄武。”

罗江、中江(玄武即中江,玄武是隋代县名,宋代改玄武为中江)一衣带水,源远流长。这首《玄武民歌》创作于隋代,作者已不可考,但流传了下来。从历史的角度证明了罗江与中江的渊源深厚。

对罗江的最初印象,是建立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期,去罗江白马关时留下的记忆上。那时,附属的建筑颇少,我们一行人径直到达白马关,那匹白马塑像第一次,也是永久地闯进了我的脑海,它在三国、在我的历史认知中,都占有了一席之地。

白马庙旁边是古驿道——金牛古道,石板路上辙痕深深浅浅,一直延伸到山里。我眯缝起眼睛,恍若穿越古道,着一袭长裙,牵一匹瘦马,在夕阳之下,离开了金牛古道,走上米仓道,一路向中江走来。

后来再去白马关,景象如昨的只有白马庙。其他的庙、廊等都很新。记得白马庙不远的坡下有一口水井,井水清澈,伸手可及。我在水井旁逗留了许久,井旁植被丰富,藤蔓蜿蜒,一条小路由井口延伸出去,在枝枝蔓蔓的掩映下分道,一上一下。那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如从诗歌里走出来的一样,但我再去,已经找寻不到那口井了。

第二次去罗江,是十年前的一个秋天,正是黄花满山坡的时节,沿途可见一片一片金黄的菊花,仪态万方,端庄稳重。最使人动心的,是罗江的贵妃枣。可能因其与贵妃有关,故价格不菲,十元一斤。我们一行很奢侈地买了不少,只一口,便瞬间颠覆了小时候形成的对枣的枯涩印象。

罗江贵妃枣色泽鲜亮,汁多肉细,脆甜爽口。这样的枣才配得上水果的身份。这几年,中江也栽种了贵妃枣,不知道是不是由罗江引来的果苗。但果形与口感都极其相似,也叫贵妃枣。想来应该如此,罗江、中江,同饮凯江水,相同的地理环境和气候,养出同样的贵妃枣,是自然而然的事。

一江水,不仅培育出了贵妃枣,更孕育出杰出的文化人。2018年小雪,德阳历代诗词精选,品读,辑录成册——《德阳古诗抄》,我与张宗政、王文襄等老师一起做中江部分。我毫不犹豫地将李调元《中江杂忆十首》及其他五首咏中江的诗词选入。

李调元是罗江人,乾隆二十八年进士,清代著名的文学家,他写的《中江杂忆十首》,是根据程建用元丰年间知中江时,与苏子瞻书寄往来而作。他的诗作对中江西园加以咏叹,他说:“中江胜迹,全在西园。”

他对中江的关注,不仅仅在于西园,中江的八景也在他的诗作中留存,“宁国寺前长门闭,入门秋草正纵横。”李调元的诗作、戏曲理论研究,以及美食研究,都对后世产生了极大影响。

罗江中江,皆为千年古县,历史厚重,文人荟萃。走在罗江白马关的驿道上,仿佛一眨眼就到了中江的走马驿站。这种千丝万缕的联系,盘根错节,深扎在这片土地上。

当我面对来自罗江的好友时,禁不住想要干一杯,仿佛那杯里承载的不是酒,而是血脉相连的亲情。

2020年秋,罗江一文友相约去罗江万佛寺旁打枣,我欣然应允。在等待的那些日子里,心里早已生出长长的竹竿,脑海里勾勒出一幅画面:一棵高大的枣树下,几个穿红着绿的人影,有人提着篮子,有人弓腰捡起枣子,有人捧着枣子大口地嚼,有人揉着被枣子打肿的额头笑。

然而,一场意外让我错失了与罗江大红枣儿的约会。现已隆冬时节,我依然难以释怀。我想,再去罗江,一定要吃张飞牛肉、豆鸡、汶江鳜鱼、茯苓糕点……

最重要的是,要去醒园看看,买一本《醒园录》,从此爱上厨房,做一个苏郑氏那样优雅的厨娘。

【作者简介】

梅冬,本名邓冬梅,四川中江人,业余写作,有文学作品散见于《青岛文学》《教育导报》《华西都市报》等刊物。

【“浣花溪”文学栏目征稿启事】

欢迎投来散文(含游记)、小小说等纯文学作品,诗歌因系编辑部自行组稿,不在征稿范围内。字数原则上不超过1500字,标题注明“散文”或“游记”或“小小说”。作品须为原创首发、独家向“浣花溪”专栏投稿,禁止抄袭、一稿多投,更禁止将已公开发表的作品投过来。作者可以将自我简介、照片附加在稿件中。邮件中不要用附件,直接将文字发过来即可。部分作品会被华西都市报《宽窄巷》副刊选用。作者信息包括银行卡户名、开户行及网点准确信息(不能错一个字、多一个字、少一个字)、卡号、身份证号码、电话号码。投稿信箱:huaxifukan@qq.com。

评论 0

  • 还没有添加任何评论,快去APP中抢沙发吧!

我要评论

去APP中参与热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