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层下闷烧一个冬天 北美山火是否“春风吹又生”？| 科技观察

封面新闻记者 闫雯雯

2023年，世界多国森林出现了规模空前的火灾，特别是在北美。加拿大经历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山火。据欧盟气候监测机构哥白尼气候变化服务局的数据，加拿大境内野火已向大气层释放了4.1亿吨二氧化碳，占2023年全球野火释放二氧化碳总量的27%。

加拿大山火（图据央视）

进入冬季，随着大雪覆盖，山火似乎消失了。但最近，一个不好的消息传来，山火并没有消失，而是以另外一种形式被覆盖在了雪层之下，或许在雪化之后再次席卷。

2023年11月，消防员兼科学家莱沃库斯在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省遭遇了一场暴风雪，但她注意到了，雪不是白色的，而是烟雾带来的蓝灰色。

“我从来没有经历过闻起来像烟味的暴风雪，”勒沃库斯说。

这样的火在当地被称为“僵尸火”或者“越冬火”。它们是无焰的阴燃物，在地表下缓慢燃烧，并且依靠北美森林中常见的有机土壤泥炭藓，而不至于被大雪扑灭。

据英国广播公司报道，在过去的十年里，不列颠哥伦比亚省平均经历了五到六起僵尸火灾，并且仍在持续燃烧。而在2023-2024年，这个数字大增，截至今年1月该地区仍有91起“僵尸火”在燃烧。而在邻近的阿尔伯塔省，冬季火灾也在激增，截至 2 月初，已发生 57 起火灾，几乎是五年平均水平的 10 倍。

而这些“僵尸火”所带来的隐患则是，一旦春天到来，气温上升、积雪融化，这些隐藏在雪层之下的小火苗很可能会重新成为山火。

为这个隐忧雪上加霜的是，根据不列颠哥伦比亚省的干旱地图，二月份该省处于中度至极端干旱水平。既没有太多的雨，也没下太大的雪，这会为山火的死灰复燃提供更为便捷的条件。

2023年北美的大火给了人们非常深刻的印象，特别是美加的东海岸城市以及五大湖区，经历了最为惶恐的夏天。

浓浓的黄色雾霾笼罩着纽约天际线，最严重的时候，曼哈顿的人们无法看到哈德逊河对岸。

加拿大军人在西北地区一处火场进行灭火作业。新华社发（加拿大武装部队供图）

这座城市成为世界上污染最严重的城市，其空气质量指数飙升至 400 以上。根据当时的指数，华盛顿特区、明尼阿波利斯、芝加哥和底特律都位列全球空气质量最差的前十名。

美国十多个州和超过一亿人处于空气质量警报之下，促使许多人开始佩戴口罩。

2023 年，加拿大遭遇了严重的森林大火。从5月便开始了大范围的山火，累计过火面积超过18万平方公里，打破1989年7.3万平方公里的纪录。总过火面积大约相当于柬埔寨的面积，远远超过该国 10 年平均水平，多名消防员在扑灭大火时丧生。

如今，更让人担忧的是，由于持续干旱和厄尔尼诺现象带来的影响，如果进入春季之后降雪或降雨量仍然很少，那么野火季最早可能会提前到3月。有研究者表示，目前所看到的情况“相当不寻常”。

通常来说，山火最容易发生的月份是从7月到10月。去年5月开始的山火是加拿大有记录以来最长野火季，如果今年大火提前到3月，后果不堪设想。

野火不仅会破坏森林，对于北极的生态也会带来巨大的影响。

随着全球气温上升，火灾也向北蔓延并进入北极。 火灾不仅仅在树木和草地上燃烧。 对 2019 年和 2020 年北极特殊火灾季节的新研究表明，火灾也会蔓延到地下。

数千年来，野火一直是北部森林和苔原生态系统的自然组成部分。 然而，近几十年来，北极地区野火的严重程度、频率和类型发生了变化。

2021 年发表的一项卫星研究显示，北极森林中的火灾变得越来越常见。北极变暖的速度几乎是世界其他地区的四倍，这种现象被称为北极放大。

与工业化前时期相比，北极地区的气温上升已经超过 2 摄氏度。 气温上升给环境带来了许多变化，使森林和苔原更容易被燃烧；燃烧的时间更长，范围更广。

有利于野火发生的条件变化包括大气环流的变化，使植被干燥，土壤湿度减少，更重要的是，导致更频繁的雷击，从而引发火灾。

尽管闪电在高纬度地区仍然很少见，但随着气候变暖并产生更多可以产生闪电的风暴。 2022 年，数千次雷击引发了阿拉斯加有记录以来最严重的火灾季节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