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严冬腊月到 陆游也爱过这抹蜡梅香丨我们的节日·口述民俗

封面新闻记者 李雨心

“小寒大寒，冻成一团。”1月5日，冬季的第五个节气，也就是二十四节气中的倒数第二个节气——小寒，就随着萧瑟的寒风一起到来了。小寒至，腊月始，小寒是属于腊月的节气，而腊月是岁末十二月的别称。小寒的到来，也是在提醒着人们，农历的一年走到了岁尾，新年已经近在眼前了。

《月令七十二候集解》有载：“十二月节，月初寒尚小故云，月半则大矣。”表明小寒是冷气积久而寒，是天气寒冷但还没有到极点的意思。但在民间也有“小寒胜大寒”的说法，意为小寒时节的气温，要低于大寒时节。“但成都的小寒时节冷不冷，并不靠节气，重要的是看冷空气的声势大不大。”民俗专家刘孝昌这样说到。

蜡梅（图源网络）

腊月伊始，天寒地冻冷到抖

民谚有云“小寒时处二三九，天寒地冻冷到抖”，这说明了小寒节气的寒冷程度。古人将“小寒分为三候：“一候雁北乡，二候鹊始巢，三候雉始鸲。”意为此时大雁开始向北迁移；北方到处可见到喜鹊，并开始筑巢；雉在接近四九时会感阳气的生长而鸣叫。

天气虽冷，对于农家来说，农事活动仍不可放松。“在成都周边的农区，庄稼人已经忙着给小麦、油菜等农作物施冬肥了。此外，还要做好农作物的防寒防冻的工作，堆肥的工作也要同步进行，农家人还会打扫好猪圈，为来年的春天做好准备。”刘孝昌描述到，彼时的地里田间，无论是老人还是小孩，都拿着竹篮子，随手捡拾牛粪，这就是堆肥要用的材料了。

小寒到来，腊月伊始，一年走到末尾，自然少不了具有仪式感的活动。在旧时成都，古人会在新旧交接的岁末十二月举行的祭祀，称为“腊祭”。刘孝昌表示，“腊”有新旧交接之意，如古籍《风俗通·礼典》载：“腊者，接也，新故交接，故大祭以报功也。”且早在先秦时期，就有了“腊祭”的习俗。

“成都人在农历十二月举行隆重的腊祭，不光是祭拜先祖，也是祭祀百神，感受诸位神为农业做出的贡献。”再来，在农耕时期，经过一年的辛苦，农人们也迎来了可以喘口气的时节。“借此机会大家打打牙祭，放松过节。”

南宋，夏圭《雪堂客话图》

蜡梅飘香，陆游曾记录成都人爱梅传统

“晓日初长，正锦里轻阴，小寒天气。未报春消息，早瘦梅先发，浅苞纤蕊。揾玉匀香，天赋与、风流标致……”宋代，词人喻陟曾在小寒时节写下这首《蜡梅香》，而据刘孝昌解释，词中的所描写的地区，正是蜀地。

的确，此时漫步在成都的街头，倘若能闻到一抹暗香迎面而来，这正是在寒冬中傲然开放、芳香馥郁的蜡梅。自古以来，成都人就喜爱梅花，蜀地的栽培梅花的时间也十分悠久，有着两千多年的历史。宋代诗人陆游曾写下了脍炙人口的《梅花绝句》：“当年走马锦城西，曾为梅花醉似泥。二十里路香不断，青羊宫到浣花溪。”想象当时陆游信马由缰，穿行于锦城西边的二十里梅林之中，正是对成都人爱梅的最好证明。只是，不知道他所说的，是蜡梅还是梅花了。

“小寒时节，成都可谓是香城。”刘孝昌说到，每逢此时，花农从东郊高店子，西郊花照壁、百花潭，北郊的凤凰山等地，提着花篮、推着花车，沿街叫卖着蜡梅花……买来一枝放在家中，就能获得满屋的芬芳馥郁。

不光是蜡梅，刘孝昌回忆到，昔日成都的私家庭院、农村，皆种有梅树。譬如杜甫草堂就广植梅花，梅树成林。其中不仅有着大片的蜡梅，还有不少珍贵的梅花品种。“可以说，是成都人小寒时节赏梅的最佳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