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贾海：小镇

文/贾海

小镇不大，也不是典型的江南小镇。小镇坐落在丛草生存的甘草岭上，位置极高，可以鸟瞰茫茫的稻田和山沟。没有一条溪流，没有一方池塘，没有一拱石桥，更没有乌篷船。小镇有的是楼房，店铺，街道。

小镇几乎是寂静的，不动声色的，静静地躺在那里。清晨，学校广播传出优美的曲子，和着清新的空气和新鲜的泥土气息。小镇也有忙碌的时候，一到当场天，车流，人流，马达，喧嚣，琳琅满目的商品，流动的小贩，讨价还价的争执……构成了一幅跳动的画面。

小镇没有任何远古的遗迹。老街，永远是那么寂静，尽管有些许的商铺，但并不热闹。青青的木瓦房上，隐约可见雕龙和画凤。新街，赋予了小镇鲜活的生命，店铺林立，人潮涌动，在新世纪的时代风景中徜徉。

这就是小镇，一个我一直向往的地方。没有大都市如潮般的车水马龙，没有霓虹闪烁，只有匆匆的行人的背影。走累了，看着操着浓重的西路口音的人们从面前安静地走过，眼中闪烁着希冀的目光，似乎是想找到一种寄予。

时间在明媚的阳光中悄悄地流逝着。直到感觉到一丝凉意，才在暮色中回首，仰望街头那一抹夕阳，辉煌了头顶的一片天空。于是，恍然从一个长长的梦中惊醒。原来，生活可以过得如此安详而让人满足。

小镇的夏天，黎明清冷而幽静，没有白天的桀骜不安和狂躁不已的热流。空气格外清新又舒爽，田野一片宁静而神秘。天际开始泛白时，晨曦慢慢升起。那微微的泛白越来越亮，渐渐透出一抹霞光。转眼之间变得红红的，像火一样的红色，倾泻在茫茫空旷的天宇。那红色虽然耀眼，却没有燥热的感觉。在她面前，仿佛全身心都融入缤纷灿烂的朝霞中。

每天都会看到不同的晨曦。每当全神贯注地凝视东方那清纯少女般的晨曦的到来时，那东方少女都在短短的瞬间动起来。一霎那，娇艳绯红飞出天边。一分羞涩，一分热烈，一分浪漫，一分多情。

朝霞蓦地出现在你的身旁，许多联想、许多遐想、许多柔情、许多依恋。所有这些都在你还没有完全作好准备的时候，突如其来。在她面前，你无法抗拒，无法回避，无法镇静，无法退却。你能做的，就是不由自主地张开怀抱，尽情地去拥抱那片朝霞。你会深深地迷上那抹霞光，那红色基调的温柔多情，又是如此五彩缤纷的浪漫。

只是，再美的风景也只能是风景，只有最爱的人在的地方，才能是归途的最终方向。就像再大的风雨，也挡不住我的到来一样，再美的小镇也只能是我记忆中最美的一段旅程。

这个小镇，简约而不简单，从容中透出一股灵气。在人流中，浅唱低吟的，是时光留下的斑驳痕迹。不张扬，却很厚重，有一种感情在里面静静地述说着，仿佛是在等待，又似乎是在追忆似水年华的美丽，只有青青的石板上刻下的足迹透露出几许沧桑。

小镇，是沾满了清晨露珠的湿漉漉的青石板路，是背光的地方青苔在悠然地生长，是在日渐斑驳的灰色的老房子上，偶尔会有几声清脆的鸟鸣。

一生中能有一次醉倒在这安静的小镇，能有一次梦想的羽翼划过心房的声音，这就是幸福。当华美的叶子落尽，生命的脉络才历历可见。当所有的喧嚣平息，小镇终于还我们一片纯净的天空。

【作者简介】

贾海，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四川省散文学会会员、四川省文艺传播促进会会员、南充市作家协会会员、南充市散文学会会员。南充市网络作家协会理事，南充市嘉陵区文联委员。在各级各类报刊杂志发表散文20余万字。著有个人散文集《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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