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邓明峰：人生高考季

文/邓明峰

又是一年高考季。做完最后一张试卷，听完老师讲解的最后一题，放下笔，举起双臂，弹了弹僵硬的手指，长长出一口气，再做一个深呼吸，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望着课桌上的一本本习题、一摞摞卷子，回想曾经，哭过、笑过、懊恼过。在这一刻，一切都烟消云散，眼前的每一张笑脸都觉得无比可爱，老师的每一句话都觉得很温馨。也许，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有这种感觉吧。

青春的记忆总是那么刻骨铭心。感知毕业，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与欢乐，可内心深处却有一处不忍触及，那便是高考。高考的意义不言而喻，为了高考废寝忘食，学校教室即为家，人远归，家未还。

过往的一切依然历历在目。课堂上偷偷睡着了，手背上压满一道道红红的印迹。黑板上还留着老师上节课解的解析几何，脑海中还印着历史老师把枯燥的历史事件剖析得如小说一般，耳朵里还响着语文老师对名著、阅读、诗歌、文言文的独到见解。

都说毕业遥遥无期，可转眼就各奔东西。有的笑着说解脱，有的哭着说不舍，今天之后就各自珍重。当年传遍整个教室写签名、写毕业语录的赠言本，此刻静静地放在书架上，回忆着青春的点滴。

曾经刻苦奋斗、挑灯夜战的那个教室，承载了人生成长、青春安知的重要阶段，见证了那三年所有的喜怒哀乐。毕业照只用了三秒，却定格了三年的时光。曾经的长发飘飘，如今一短再短。当年的中山装学生服，包裹了最懵懂最热烈的青春。那一刻脱下后，就意味着停留于此的懵懂青春真正结束。

曾经时常盯着教室前用于倒计时的日历，撕了一张又一张。未撕完时，真想一下全撕光，让这日子早点结束。可到了最后一张，谁也没有去把它撕下。还是戴着高度近视眼镜的慈祥的班主任老头，亲手结束了这倒计时牌最后的意义。

曾经努力了这么多年，就只为了最后那令人欢欣鼓舞的数字。考了那么多的试，没想到最后成为离开家的依据。从此，没有故乡的春与秋，只有来去匆匆的冬和夏。几乎所有的人都是在快毕业时才爱上学校的，也都是在快离开时才想要好好开始的。

高考是一艘渡船，承载莘莘学子穿越忧愁与烦恼的青春河流，驶向成长的彼岸。高考也是一道分割线，把原本一群为同一目标忘我拼搏的同窗学子，分隔在这片土地的不同角落，从此又有了截然不同的人生经历和生活际遇。

高考路上，有无私奉献的老师，有一起努力的同学，也有最无悔的青春。

高考，是终点，也是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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