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放枪近用刀 张献忠被伏击地或为彭山江口码头附近

封面新闻记者 李庆 王越欣 戴竺芯 薛维睿

4月29日，四川彭山江口明末战场遗址第三期考古发掘成果发布。本次发掘，通过遗物分布，推测张献忠被伏击是在府河内的江口码头附近，接近了战争具体地点。

而结合江口出水的铅弹、三眼火铳等兵器，加上之前出水的矛、刀、剑等。300多年前那场江口水战，逐渐浮现在我们眼前。

著名巴蜀文化学者、《张献忠传论》作者袁庭栋讲解了明代水战的情况。“明代的船上已有土炮，威力不小，还能轰建筑物。距离再近一点，可以用枪，比如三眼火铳就是枪。再近就冲上船肉博。”袁庭栋说，“当然，水战最有效的还是火攻。”

江口沉银水下考古领队刘志岩介绍，和前两期考古发掘不同，本期出水的主要文物为金器，一期较多的是民用散件、二期较多的是兵器。“这些器物集中出现，说明当时对货物的运载存在分船以及分箱的情况。”刘志岩说，按实物推测，当时的船队从成都南下，前队应该有很多兵，中间不少货物，最后是压的金器等重物。

今天的彭山江口，水面波澜不惊。但在彭山本土历史学者、彭山区文体局退休职工倪兴国看来，张献忠败走一战发生在江口码头附近，一点也不奇怪。

“彭山江口历史上曾发生过多次水战，甚至改变了政权。江口堪称四川第一大古代水上战场。”倪兴国认为，清顺治元年（1644年）十一月十六日，张献忠在成都建立大西政权，改名大顺。顺治三年春，成都危急，张献忠率众十万，顺江而下。明将杨展从乐山起兵阻击，战于彭山。杨展兵分两翼与敌对阵，遣小舟载火器从正面进攻。

《彭山县志》记载：“顺治三年四月，明参将杨展占领嘉定（今乐山市中区）后，沿江而上攻占彭山。秋，张献忠部与杨展决战于江口镇，张部战船被焚，沉没过半，伤亡惨重，败回成都。”清人所著的史料中也有类似的记载。《蜀碧》记载：“献忠闻展兵势甚盛，大惧，率兵10数万，装金宝数千艘，顺流东下，与展决战。”

袁庭栋也认为，张献忠当时败得很惨。“张献忠的部队擅长陆战，几乎无敌。但到了水上，加上逆风，根本无招架之力。”

不过，张献忠兵败也不仅仅是风向问题。袁庭栋表示，更重要的是，杨展一部长期在乐山、宜宾等地活动，以岷江为居，擅长水战，无论是士兵素质、武器都远远优于张献忠。而张献忠一部几乎没有水战的经验，兵败是必然。

而随着江口一带出土兵器越来越多，或许可以进一步还原当时的那场水战。

倪兴国写下的一段大战描述，或许可以作为想象参考：开战之际，狂风大作，敌船着火。杨展身先士卒，砍杀前锋数人。敌阵线大乱，无还手之力，掉头向江口回撤。无奈两岸陡峭，水道狭窄，前后数千艘船舰，首尾相衔，寸步难进。此时风烈火猛，势若燎原；杨展趁势登岸促攻。枪铳弩矢，百道俱发；顷刻之间，敌船尽焚。士卒官长死伤殆尽，数千箱珠宝悉沉江底。张献忠率残部逃往川北，杨展领兵乘胜追击；势如破竹，直达汉州（今广汉）。张献忠率师北撤，后在西充凤凰山覆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