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进
雨就这样下着
那些草怎么受得了,那些鸟
怎么受得了,那些河流里的石头
怎么受得了
该回家的都回家了
而我的母亲还在冰冷潮湿的地下
如果是我,母亲一定
不顾风雨,不顾天黑,像疯了一样
四处找寻
就算我在冰冷潮湿的地下,她也会
在小小的坟头撑起一把雨伞
而她淋着
清明草
除去母亲坟头的杂草,不用锄头
用拇指和食指拈起来的草茎
是母亲从悬崖边采回来
不再继续开的花
那些从母亲茧巴里生长出来的
绾在手上,根留在土里
不舍和爱,被我们年年清理
添一抔新土,又发出新芽
之后,我们又去了祖母的墓地
那里已是一片茂密的树林
站在慈祥、柔和的落叶上,聆听
林间鸟鸣,一阵欣慰一阵忧伤
更远的祖先,我们只能借助想象
一间木屋,一个水缸
佝偻的灶房,有炊烟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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