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佳怡:仇恨的对面是铭记与原谅 ——读《奥斯维辛没有什么新闻》有感

封面新闻 2022-05-11 23:20 51008

作者:成都市盐道街中学高一五班 罗佳怡

生于和平年代的我们,大约是无法理解战争的残酷的罢。但对于战争,却仍有着一种自然而然的恐惧,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对我们来说,“奥斯维辛”不过是一个名词,一个早被时间磨去了所有锋锐的地方,但在那个年代,奥斯维辛——这个名字代表着所有的恐怖:毒气室、焚烧炉、大屠杀。 那里的人,早已不再是“人”,他们只是某个号码而已。

我看了很多有关二战的书,却仍然很难真正与受难者共鸣,文字中所传达出的绝望恐惧,大概不及他们当时的万分之一罢,我不知道我应用怎样的情绪去面对那段至暗的历史——怜悯、悲哀,抑或是愤恨?

“受难者不需要怜悯”,我如是想“怜悯”似乎就已有了不平等的俯视感,他们是受难者,但他们并不因此而与我们有所不同,我们都是人,是有血有肉的人!他们所希望看到的,大约是光明遍布尘寰,黑暗万劫不复,是生者的反省,是有罪者的忏悔罢。

我总是那般理想化,我们从小在童话的美好中成长,而他们,却有人生来便在逃亡,为什么世界会是那样不公?我们终究是渴求美好的。

“只要奥斯维辛存在,就不会有上帝”、“在奥斯维辛,没有可以祈祷的地方”,这是怎样的一种绝望,才会有这样的悲鸣?祈祷是为了得到宽恕,奥斯维辛没有可以祈祷的地方,是因为有罪的人,仍在为所欲为,而无辜者,却在承受这一切苦痛。被人们寄予了所有希望的上帝啊,你的无动于衷,你真的无愧于心吗? 我不知道应该用怎样的情绪去面对那场战争,我希望所有罪人堕入地狱万劫不复,我希望麻木的人们奋起反抗,我希望无辜的受害者能大仇得报。但是,我也希望战火停熄,势不两立的敌人握手言和,我希望上一代的仇恨不会成为下一代的枷锁,我希望一切都成为过去,便如在毒气室废墟上怒放的雏菊。

当德国前总理勃兰特在受难者墓前下跪忏悔时,他赢得了世界的尊重与原谅。对此若说没有不甘,自然是假的,我不甘心,滔天罪行,数百万无辜者的鲜血,不共戴天的血仇,就这样一笔勾销?但不得不说,这或许是最好的结局,没有怨怨相报,有的是含着泪的原谅与宽恕,毕竟,若那些受害者将他们所受的一切尽数奉还,他们与纳粹又有什么区别呢?至少,在此刻,我能看到人性的光辉仍在闪耀,我想,人性不一定本善,但人心,定然是向阳的罢。

没有人喜欢战争,那些看似凶残的士兵,又何尝不是受害者,他们也别无选择,在那样一个麻木不仁的年代,我们又能去苛责他们什么呢?《柑橘与柠檬啊》中对战争的描写我难以忘记,在枪弹的轰鸣声中,年轻的士兵再也忍受不了战争的血腥残暴,歇斯底里的哀嚎,他的兄长安慰他,在漫天枪炮声中,唱起幼时的歌谣——《柑橘与柠檬啊》每当我想起这段描写,心都会隐隐作痛,谁不是战争的受害者呢?

我并非是想为双手沾满鲜血的纳粹辩护,我恨他们的凶残狠毒,可那又能怎么样呢?一切早已成为历史,我们所能做的,不过是铭记这段历史,让一切悲剧不再重演罢了,这想必也是受难者们所期望看到的罢。

没有人生来便是敌人,《穿条纹睡衣的男孩》中,纳粹军官的孩子,偶然与奥斯维辛集中营中一位犹太男孩相识相交,他们共同守护这秘密的情谊。本应不共戴天的仇人,却成为了最好的朋友,这是多么的讽刺,却又是多么令人为之动容。

上一代的恩怨本不应该成为下一代的枷锁束缚,当纳粹军官看到自己的孩子与在他眼中不能被称为“人”的犹太男孩一同玩耍在荒凉的土地上时,他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羞愧吗? 战争会带来毁灭,但不会毁灭所有,“在德国人撤退时炸毁的布热金卡毒气室和焚尸炉废墟上,雏菊花在怒放。” 仇恨的对面不是爱与遗忘,仇恨的对面是铭记与原谅,铭记这一切所带来的伤痛,然后坚强的活下去,不是为了复仇,而是因为,这个世界真的有太多美好值得留恋了,况且,这一切需要一个终结者,终结那些仇恨,不是吗?

那些在仇恨中成长,最后选择了原谅的人呐,是你们让我看到了人性的光辉,那是浓黑的大地上,一缕久违的阳光。

奥斯维辛是一种象征,象征着黑暗的历史,让人们在良心的拷问下生活,在忏悔中走向完美;象征着铭记与原谅;象征着认清生活的真相后依然热爱生活的英雄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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