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方言｜汤飞：咬话

文/汤飞

娃儿小时，高兴、喜欢就咯咯大笑，难受、饿了就哇哇大哭。长大丁点儿，在大人的反复教导下，可以喊爸爸妈妈、爷爷奶奶等词语。前一组词可能说得比较清楚，而爷爷听着像“姨姨”，奶奶听着像“呢呢”，奶声奶气的糯得很。为了听他喊人，故意逗他开口。

再大些，他开始咬话。这是啥意思？教咪娃儿学说字词，他是被动的，假如有主动表达的样子，大概就是咬话嘞。所以经常发生这样的情景：小家伙抱着各家的玩具跑到面前，扯起声音咿哩哇啦地说话，听得人一头雾水。我问：“你说啥子？”他着急了，又叽哩呱啦讲一遍。还是没听清，总不能再叫他说一回——再说也听不懂，只得围绕他的喜好连猜带蒙地“翻译”。猜一句，他摇头摆手，悲观者会觉得又没整对，乐观者却会认为又排除了一个错误的答案。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急得人满头大汗。小不点也手舞足蹈、连比带划，这回总算撞上真相了，一大一小两个人立马松了口气。

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猜的次数多了，也就有了实战经验，慢慢的能够蒙个八九不离十，沟通变得省事咯。只不过，小娃儿表述的欲望越来越强烈，说出口的句子越来越长，翻译的难度越来越大，整得人头大。有时候大人不理他，他各家跟那一堆大大小小的玩具瞎聊，越说越起劲，全是外星语——属于天文学范畴啰。

再过段时间，他的咬字变得干脆利落，尽管个别字发音不准确，好歹听起来不咋费力。从只会哭到说得真（清晰）的过程，是宝贵的成长之旅，对于小孩和家长来说都是如此，值得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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