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人堂·访谈丨张亚东谈国风音乐：要和当下连接 让音乐具有穿越时空的能力

封面新闻记者 荀超

今年伊始，古典舞节目《唐宫夜宴》以“黑马”之资，横扫各社交平台的综艺类栏目榜单。随后，融入中国传统文化元素的节目不断涌现，让更多年轻人感受到了中华文化的魅力。目前正在热播的音乐竞演真人秀《中国潮音》，就集结了各圈层、各领域的音乐人和表演者，将中国元素和潮流音乐充分创意融合，展现国潮音乐的独特魅力，表达当下年轻人的音乐态度和文化自信。近日，在节目中担任“乐府令”的张亚东接受封面新闻记者采访时表示，“音乐也就是那12颗音符，不融合也就不会有发展，经典可以建立在对经典的‘毁坏’中。”

据了解，《中国潮音》不局限于古韵古词的国风音乐，旨在以现代的方式传递中国文化。节目中，选手将流行音乐与中国传统文化元素充分融合，覆盖民谣、流行、电音、说唱、摇滚、戏曲等音乐元素，为观众带来一场中国文化元素的潮流音乐新体验。节目不仅为“国潮音乐”提供了多种创新表达，也令民族乐器火出圈，如笛子配、尺八、三弦等融入式表演，给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在张亚东看来，音乐具有穿越时空的力量。“我喜爱的古曲，它很注重情绪，强调精神重于形式，志在高山，远离喧嚣，这和当下的金曲创作思路完全不同。而从古代留存下来的音乐论述也极少，想要领会古乐的精髓，是很难的事情。只能借助数量不多的故事、传说来感受，比如《高山流水》。想让一种音乐伴随在日常生活中，可能要先去除奇珍异宝式的神秘，国风国乐不能只是象征性的存在，不能只是假如和猎奇。能和当下连接起来，也就具有了穿越时空的能力，我希望音乐中的未来也包含着某种回归。”

作为一名资深音乐创作人，张亚东常会思考“什么是属于自己的音乐语言”，他把《中国潮音》当成一个很好地学习机会，因为在这里“能听到、结识到年轻的、优秀的中国器乐演奏者、国风音乐人。”至于评判音乐好坏的标准，张亚东坦言：“听过太多好的音乐，耳朵会变得刁钻、挑剔。这其实是种病，没有人能时刻保持理性。有很多音乐人，他们没有接受过任何系统训练，但却能在音乐中展示高超的掌控能力，这非常不合理。可你一点办法都没有，这种天赋确实存在。我想让我的判断尽量不要变得呆板刻薄，感性一些比较恰当。”

就个人喜好来说，他希望能遇到一些突破节奏限制，自由不落俗套的作品。“实验性、艺术性强的作品，能带给我大的想象空间，可对节目来说，这样可能会没有观众，我们都是在费力找到平衡。”张亚东也认为，感动可以有很多种方式。“比如这个歌曲本身很打动你，你被旋律感动，或者是为了歌词感动，有的时候我可能就是为了编曲的结构或者音乐而感动。总之，一首歌曲呈现出来，大家各取所需吧。有的人喜欢歌词就听歌词，喜欢旋律听旋律，我会喜欢编曲，大家感动的点确实不太一样。”

被问及什么是潮流音乐，张亚东直言：“潮来潮去，音乐也就是那12颗音符。（潮流音乐会中国传统音乐）不融合也就不会有发展，经典可以建立在对经典的毁坏中。节目也给乐器、给音乐提供了一点透气的机会，千篇一律的流行歌有时候真的烦人。”在他看来，乐器的改良也是国乐发展的重要部分。“我们的传统乐器都有调的问题，换调就要换乐器，或是重新调弦，演奏传统曲目没问题，可当代的生存现实极为复杂，五声音阶的空灵，淡泊、高远，有时候不能准确表诉内心的焦虑不安。前几天在朋友圈看到郭雅志（著名管乐演奏家）老师研发出了古筝转调琴码的消息，很激动，马上转发点赞。这些不断尝试在民乐器上发明创新、增加乐器色彩宽度和表现力的老师，令人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