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堂读诗｜赏析：陆岸《暮色》

暮 色

走在黄昏的李树林
白昼已碎成了满地的花瓣
春光如此短暂，而黑夜即将来临
在我的前方。
前面的那些背影逐渐融入暮色
她们都来去匆匆
笑靥，脚印，无端的泪水和看过的花

还有什么誓言能够被记住
还有多少光阴不能被原谅

在这样一个春天的傍晚
翻过那座山
太阳依然有他的灿烂相伴
而这边——
星星仍会躺在她深爱的夜空

诗歌就是生活，欢迎来到由封面新闻、成都广播电视台听堂FM与《草堂》诗刊联合推出的 “草堂读诗”，我是读诗人涓子。我们刚刚听到的是浙江诗人陆岸的诗作《暮色》。陆岸是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作品见于《诗刊》《星星》《诗潮》《草堂》《江南诗》《西部》等刊。入选《中国当代诗歌年鉴2020》《天天诗历2020》《<中国诗歌>2019年度诗歌精选》等多种年度选本。著有诗合集《无见地》。他也是诗媒体《一见之地》的创办人。

诗人陈啊妮认为，陆岸的这首《暮色》是一首感人至深的爱情颂歌。诗里的“暮色”呈现的是一种情绪既场景的“现实”，它是时间，同时也是空间，具有情感方向的既成现实。爱情的魅力与愿景，甜蜜的倾诉和难以言说的忧伤都被统一在了一起，这些就构成了生命释放和消泯的双重深意。同样的，诗中的“白昼”和“暮色”在陈述上除了有相同之外，也具有前后导向的作用。“走在黄昏的李树林”，一个画面的深刻孤独呈现，这个“暮色”里，连他影子的脚步都是沉重的。就像诗人温情回忆的情感起点，这“白昼已碎成了满地的花瓣”，一种深深的哀思在理性与感性中此起彼伏，“花瓣”暗合和互为某种宿命爱情的起因。

暮色-白昼-春天的傍晚在这里暗喻时间和空间之余，也是通过这些具象的词语进行情感着色，其功能是对于整体的情感走向有效地梳理、嫁接，最终使得文本呈现出的语言及情感与读者产生灵魂的对撞。“还有什么誓言能够被记住/还有多少光阴不能被原谅”，诗人瞬间的感觉聚合了整首诗歌的情感价值坐标点，无疑这种表达方式是诗歌情感的一个高潮。而结尾是蒙太奇式的情景再现，让主体的抒情情感和思辨不断强烈渗透，并在心灵导图显像成为高潮的无奈又无力地拷问。同时也起到了一种反向操作，在这种情景再现无疑是对文本情感的一次有力“声讨”和“提升”。

读陆岸的《暮色》 这首诗，从审美的精神感受上又得到了某种感同身受的爱情本质体验。因为后一段不是前两段的“卒章显志”，它们连贯成为一个不间断的流动情感状态，正是这种整体的思想涤荡才复活了我们的情感经验，并在最终结晶和抵近于一个忧思又渴望的精神意境。陆岸借此“暮色”深向远方的辽阔，“太阳”“星星”“春光”等细节化的意象温婉的处理，都在不断加剧内心情感的隐痛与疗愈，就像回忆是甜蜜也是刺痛的，是灵魂某一刻郁结的炙烤，同时也是温柔的浸润。正像荷尔德林所说：“唯有诗人创造的，才是永恒的”，包括爱情。

诗歌就是生活，“草堂读诗”，有温度有质感。陆岸的诗作《暮色》今天就赏析到这里，感谢关注，我们下期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