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宇宙绝观”的巴山蜀水

蒋蓝

文/蒋蓝

公元670年，20岁的初唐才子王勃入蜀，他发现了一个“采江山之俊势，观天下之奇作”的巴蜀！赞叹巴蜀山水乃“宇宙之绝观”。后人用“雄、险、幽、秀”四字来品评巴蜀的自然地理有如神品。

四川位于横断走廊的东口，拥有世界上海拔最大落差的区域地貌、地形、植被，所有东西南北的壮丽景色，在四川均有极美呈现。重庆具有的滚滚川江的跌宕、剽悍气质，而成都是全世界海拔落差最大的特大城市，也是中国唯一能够目睹6000米雪峰的特大都市！

川蜀山水 61.1×31.5cm 1953年  中国美术馆藏

1932年，国画大师黄宾虹来到四川，他立即被岗峦稠复、横绝天地的四川气势所深深震撼，一举打破了他早年也已形成的山水玲珑美学，黄宾虹开始在跌宕的巴山蜀水里，在峨眉一峰突起的峭拔之间，提炼出黑密浑厚、润泽华滋的风格！真可谓“干裂秋风、峭拔古今，披星戴月，润含春雨”，彰显出四川山水的神韵。

1970年代，国画大师在龙泉山写生，有人说：龙泉山没有什么美景，有什么好画的呢？陈子庄说：你所说的是风景，我画的是内心深处的山水！

可见，厚重的文化才是点化风景成为山水的不二法门。

直到19世纪法国人古德尔孟进入四川，还认为巴蜀是“绝妙未经开发的舞台”。在海内外人的眼光里，巴蜀世界是浪漫而神秘的。如专家所言，它具有下列文化特征：一是“仙源在蜀”、“道源在蜀”；二是“文宗在蜀”、“才女在蜀”；三是“易学在蜀”。而巴与蜀的对撞生成，方可以创造一个互补共生的共同体。

在我看来：巴蜀大地从来来是光与火的热土。蜀，就是开天眼，就是纵目，就是火神祝融，就是数千年来我们祖先对“第三只眼睛”的极度推举！

三星堆遗址，那里可考的地名叫宽山。这让我们逐渐看到了宽山、宽城、宽天地的格局。而从不停歇寻找水的出路与探寻人的出路，成为了蜀巴地江河的性格，也是大禹治水留给时代的无尽思考。

今天我们来到实现成都重庆无缝对接的中心安岳县，来到“安居于山岳”的石刻之乡与柠檬之乡，我以为，无论是街道之眼、山水之眼，还是纵目者，一般人的出发都是从小径走向宽广，走向博大，然后暮然回首，找到自己出发的那条路。但只有那些拓荒者与发现者，超然于大路与窄门之外，穿越了风景与人生，他们才是绝然的立世者。我想，巴山蜀水会赋予每一个置身其间的人，拥有那样一双“认识自己”的眼睛：从心出发！

（蒋蓝2021年4月21日于安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