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4日上午10点半,27的年轻父亲张少峰焦急地等待在复旦儿科医院手术室门口。女儿刘辛怡本预备今天做核磁共振,由于脑积水严重,临时改成了引流手术。刘辛怡才刚刚两岁半,已经昏迷了9个月,曾被医生诊断“脑干死亡”。
6月20日,在爱心人士与儿童慈善机构的帮助下,张少峰带着小辛怡来到上海复旦大学附属儿科医院就诊。这里是张少峰最后的希望。在入住复旦儿科前,张少峰曾对帮助他发微博的志愿者说:“有时候我就想一头撞死算了,带着孩子一起死,都不受罪”。
据媒体报道,小辛怡的长期昏迷并不是先天性疾病导致,而是因生母与生母的同居男子虐待致使她在2015年9月18日开始陷入现恶心、呕吐并且意识不清的状态。
案情回顾
张少峰来自河南省洛阳市嵩县纸房乡西沟村。据他的同乡赵欢向封面新闻介绍,“那是个极偏僻的山区,很穷。” 2013年,张少峰与附近木植乡小木沟村19岁的刘某结婚。同年底,刘辛怡出生。婚后,张少峰长期在洛阳、伊川等地打工,一个月只能回家两三次。2015年5月,张少峰从三门峡建筑队回到家中,发现刘某有了婚外情。刘某向张少峰提出离婚,并带着辛怡回了木植乡的娘家。
根据《洛阳晚报》2015年9月26日的报道,7月底,张少峰还见过一次辛怡,那时女儿还“好好的”。8月,刘某带着辛怡开始和情人赵某同居。9月19日,辛怡出现意识不清的症状,被刘某带到嵩县人民医院检查。由于辛怡病情较重,当晚她被转送进河南科技大学第一附属医院(下称一医院)进行紧急手术。
一医院的医护人员在事后接受《洛阳晚报》表示,刘某最初向他们声称辛怡是在公园玩耍时摔伤。但医护人员检查时觉得辛怡身上的外伤疑似曾遭受虐待。由于一时无法联系上孩子父亲,一医院的护士长报了警。
张少峰告诉封面新闻(thecover.cn)2015年9月20日,他正在内蒙古打工时突然接到妻子的电话,说孩子生病住院了。当张少峰赶至医院时,辛怡已经意识不清地躺在重症监护室(ICU)。张少峰问妻子孩子怎么受伤的,刘某当时依然咬定辛怡是在公园里摔的。
9月24日,嵩县公安局民警带着法医前往一医院查验刘辛怡的伤势。法医当时对《洛阳晚报》表示,孩子体表有划伤、挫伤、烫伤。当晚,刘某向民警承认辛怡遭受到他人虐待。
10月6日,河南电视台都市频道对辛怡的案件进行了报道。“他(赵某)弄得孩子,”刘某在电视采访中说,“孩子光哭,他讨厌她哭。”据都市频道的报道,节目播出时刘某已与同居男子赵某被嵩县公安局刑事拘留。
案情进展
6月24日,嵩县检察院负责办理辛怡案的杨姓检察长告诉封面新闻(thecover.cn),检察院在2016年春节后就此案向嵩县法院提起公诉。6月2日,嵩县人民法院少年刑事审判庭对此案进行了第一次非公开审理。
虽然是非公开审理,“但旁听席上还是坐了好几个人”,张少峰告诉封面新闻。6月2日上午10点,张少峰带着昏迷的辛怡来到法院。此前的5月29日,张少峰将辛怡从一医院接了出来。这也是辛怡8个月以来,第一次出ICU。“一方面是想带她上法庭,一方面也是欠医院太多钱了。”张少峰告诉封面新闻。他将辛怡接出来时欠了一医院38万多医疗费。
法院为张少峰指派了援助律师。由于案件是非公开审理,律师表示不方便向记者透露案件的相关信息。张少峰对于庭审的情况,只记得两名犯罪嫌疑人被问询时,赵某对于所指罪行均不承认,刘某则一问三不知。另外,“在庭上,检察官(在陈述时)念不下去(哽咽了),念辛怡被胶布绑着(虐待)的时候。”张少峰说。
嵩县检察院杨检察长告诉封面新闻,目前案件仍在一审审理过程中,接下来对辛怡的伤残判定结束后,才能再开庭审理。嵩县人民法院少年刑事审判庭的庭长告诉封面新闻,由于案件还未审结,只能透露案件还在一审审理中。
辛怡病况
5月29日,张少峰将辛怡接回家后,一直帮助父女两人赵欢看到张家什么都没有,也不适合辛怡养病,遂带辛怡到嵩县人民医院住院更换喉管。
赵欢和张少峰是同乡。去年9月他带老母亲在一医院看病时遇到张少峰。在听闻辛怡的遭遇后,又得知张少峰没上过学不识字,于是开始帮助他在百度贴吧、新浪微博等处发帖向社会求助。
“一开始还有北京的志愿者来看辛怡”,赵欢告诉封面新闻,“后来听医院说辛怡没得治了,就走了。”张少峰表示,9月26日左右,一医院的主治医生告诉他,辛怡的脑干可能已经坏死。2016年元旦前后,张少峰希望主治医生出具辛怡脑干坏死的诊断证明,主治医生不愿出。医生告诉张少峰,辛怡的脑干可能没有完全坏死,以后可能会醒过来。
6月18日,张少峰和辛怡在赵欢等嵩县当地爱心人士以及慈善机构的帮助下,踏上南下的火车,到上海复旦儿科求医,希望可以对辛怡的病况有一个明确的诊断。复旦儿科主治医生在对辛怡进行初步检查后,告诉张少峰如果早些来诊治,他还有救治辛怡的把握。但辛怡昏迷的时间太长,他也无法估计治疗的结果。6月20日下午1时左右,辛怡的脑积水引流手术成功结束。接下来医院要对辛怡进行一段时间的观察。
张少峰表示,一审第一次开庭时,法官表示如果辛怡在三个月内意外去世,此案将转至洛阳市中级人民法院进行下一步审理。
封面新闻记者 何晞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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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清浅? 2016-07-02
宝宝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