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气寒而将雪 初冬红薯正飘香｜民俗日历·二十四节气

封面新闻记者 李雨心

“小雪晴沙不作泥，疏帘红日弄朝晖。”提到节气小雪，你脑海中会浮现出一幅怎样的画面？是将要下雪的清冷天气里围炉而坐，用红泥烧制成的小火炉正烧得通红，温好的热酒冒着热气；还是路边金黄的银杏飘飘洒洒，掉落在小摊贩们推着的烤红薯炉子上，大街小巷弥漫着香甜的气息……

成都街头的银杏

11月22日，在初冬的寒意中，小雪节气如期而至了。据古籍《群芳谱》记载：“小雪气寒而将雪矣，地寒未甚而雪未大也。”其意为，“小雪”节气由于天气寒冷，降水的形式由雨改为雪，但此时由于“地寒未甚”，故雪量还不足，因此称作小雪。此时的成都，冷意渐浓，冬风渐凉，但离下雪的天气还相距甚远。

“成都的冬天还是少有下雪，偶尔会出现在小寒、大寒节气前后。”据民俗专家刘孝昌描述，小雪时节的成都，被银杏妆点、被暖阳照耀，实在是美不胜收。同时，街头巷尾出现的叫卖烤红薯的摊贩，将这座城市变得更加甜蜜。

滚烫香甜的烤红薯 冬日里的甜蜜滋味

“滑滑焦家巷口泥，忍饥客散雨丝丝。红泥炉子通红火，番薯浓香透鼻时。”成都人有多爱烤红薯呢？大概是四川大学的老教授周旭，曾作“咏少城名小吃”10首，其中一首《焦家巷口烤红薯》，正描写了旧时老成都有名的小吃之一——烤红薯。这首诗生动又真实地见证了成都人对于这抹甜蜜滋味的喜爱。

烤红薯（图源网络）

“成都人爱吃烤红薯，已经是多年不变的旧俗了。特别在小雪之后，天气转冷，成都城郊东山的农民在此时挑运大量的红薯，在城内的街巷中出售。于是小雪后，无论是清晨还是夜晚，都会出现卖烤红薯的小贩，沿街摆摊或推车流动叫卖，伴着摊贩们的喊声，还不时随风阵阵飘来烤红薯的特有香甜味，真的太诱人了。”刘孝昌说，烤红薯最受老人和小孩的喜爱，特别是小孩子经过烤红薯摊时，总要向大人要点零钱，哪怕是买个最小的红薯，也会露出满意的笑容。

在刘孝昌的记忆中，成都人不仅爱吃烤红薯，还十分讲究其色香味。“昔日在少城长顺下街焦家巷口，有家专卖烤红薯的摊摊，在成都特别有名，因为摊主姓马，就叫马红苕。”红苕，就是成都人口中的红薯。

说起这家“马红苕”，刘孝昌记忆犹新，因为这家店只选用成都东山所产的上好红薯，皮薄红心、又圆又大。“红薯用清水清洗后，叠放在炉膛的四周，用火慢慢烘烤，还要拿捏好火候，让红薯里外受热均匀而不被烤焦。”一揭开炉盖，就随着热气冒出一股香甜的气息，刚烤好的红薯滚烫，色泽金黄，外酥内软。刚撕开表皮的时候，还附着一层甜甜的焦糖。

“特别在天气清冷的初冬，怀里揣着一个滚烫软糯的烤红薯，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腌盐白菜晒莲花白 为寒冬来临储备能量

俗语有云：“小雪腌菜，大雪腌肉。”指的就是在小雪节气，北方地区的人们有腌雪里蕻，渍酸菜的习俗。又说：“冬腊风腌，蓄以御冬。”随着气温的日渐降低，为了更好度过冬天，人们开始储备过冬的粮食，能够长时间存放的腌菜，自然是首要的选择。

其实，不光是北方，随着小雪节气的到来，在西南一隅的成都，旧时家家户户也有做腌菜的习俗。刘孝昌说，小雪过后气温下降，天气也逐渐变得干燥起来，白菜经过霜打后容易软化，且味道变甜，正是做腌菜的好时机。“这个时候，就要腌盐白菜，晒莲花白了。”

刘孝昌描述了小雪过后旧时成都晾晒腌菜的情景，家中的妇女会选择一个大晴天，把买回家的大白菜、莲花白一片一片地掰开。“有的人家把蔬菜挂在竹竿上晒，有的是把蔬菜平摊在簸箕、竹席上晾晒。大清早，各家都争着把晾有腌菜的簸箕、席子，摆放在既通风又能晒太阳的空坝里。这时的成都，低矮的树枝上挂着、街头巷尾的长长短短的竹竿上晾着、晒坝空地里铺着，都是满满的白菜和莲花白叶子，不时地随风飘来蔬菜的清香。”而等大白菜和莲花白的叶子晾晒后，就迎来了腌制的环节。

做好的腌菜，不仅可以用来做美味可口的家常菜，重要的是，可以从初冬一直吃到来年的夏日。在物质还不充盈的旧时成都，在小雪节气前后准备好腌白菜等食物，要想吃时，随时可以从坛子中抓一把来料理。“有些讲究的人家，在腌白菜时，还要在坛子里每铺一层白菜，还要加点汉源花椒，腌菜装好后，再倒点白酒在坛内。”

小雪时节，倘若在日渐下降的气温，和越来越萧瑟的寒风感到心中烦闷。说不定打开门窗，就能看到和煦的冬日暖阳，映照在成都街头金黄银杏的上，勾勒出一幅初冬美景，等待你的观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