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白娟：冬日随笔

文/白娟

写作，是要有功夫、有水平、有高鉴的文字功底，而写字，就简单得多了。如我，能把会写的字和词，组合成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呈现在有线条或不规则的附本上，释放的心情有了记载就满足。所以，文字记录下的感觉，也是各种味道，有时如酒般醇烈，有时如蜜般甜韵，有时如暴雨般狂猛，有时如微风般轻奢。

今日，亲戚家娶儿媳妇，喜宴上，亲人间不免小酌，一巡觥筹交错下来，带着微醉之兴返回家中。这当儿，暮色浓深，屋里的一切迷蒙模糊，说不出有什么具体的形象映入眼帘，大致是太熟悉这些家当的缘故吧。搅乱头绪的，是那点烧酌的酒精和飞舞的灵魂碰撞后的麻痹。

此时的心灵，似乎心甘情愿被它们牵制，梦游一般地飘入自己也说不清的境界中去。这感觉既强烈又奇妙，看不见的思绪满屋子都是，以致怀疑自己有点神经质。此刻，家人早已入睡，客厅只有我，静静的空间里灌满了深沉。我戴上耳机，拥着当下的感觉，随着音乐在深邃的空间里游来游去。

屋子里的四角都是暗黑色，窗前的物件成了一堆分辨不清的影子，只有玻璃窗上映着客厅灯泡的光照。不知此刻是我醉在了琴音里，还是琴音充溢了我的心思，借着酒精的劲儿把我回旋拉扯，莫名其妙感动起来。

对，就在此刻，落笔写字的瞬间，泪水也跟着抢着出镜，配合我握笔的手，和文字一起在这张纸上留下看得见的斑斑迹迹。随之而来，这种感觉逐渐加强，心里的潜流开成一个龙卷风似的漩涡，潮头卷起，不能自已，好像那无形的搅棒，把沉淀在心底乱七八糟的杂念全部翻腾起来，一下子说不出是什么难忘的事和曾感受过的情绪，更说不出什么滋味来。

甜蜜？忧伤？思念？委屈？已经落实的企盼？没有留住的遗憾？不觉间，大滴大滴的泪珠子夺眶而出，滚过脸颊，掉在本子上，晕染了这些文字，扩散开，一簇簇淡黑色。

平日里，也会有一些什么意外的感觉触发，生出一种无可名状的感觉，却总是一掠而过，没有如此凝聚的力量，这样撞击着我的心扉。

暂缓，用全身心所有的感官系统控制着此刻忍俊不禁的感觉，把耳机里传来的琴音转化成微弱细风，软化空气里五味杂陈的情感，把这种感觉发泄和延长。来都来了，就多留它一些时辰吧。

我看见，这浅黄的纸页上，多了几个小小的水墨鼓包，那里面一定装满了一种感觉。

爽快地写下这段文字，日后看来，必是过去之事与将来之心交替的欢喜与悲戚。在岁月里，只是淡然，日子一切如新。

【作者简介】

白娟，四川平昌县人，从事税务工作。八小时之外，喜欢读书写字，填词作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