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断高校内“替身”灰产，至少先“把人认全”｜封面评论

□蒋璟璟

“求代体测800米”“蹲水课代课，带价来”“讲座代敲章”……在大学生聚集的网络社交平台上，这些灰色交易几乎是“公开的秘密”。记者调查发现，上海多所高校大学生群组里充斥着“代课”“代体测”等交易信息。平台上“供需两旺”，学生既可发布代课需求，也有人主动“接单”。进入11月高校体测季，平台上“求代体测”信息激增。一般“行情”为20元一节课，50元一个800米及格分。（中新社）

一种特殊的“替身服务”，正在部分高校暗地滋长，而其媒介，则是社交软件以及私域群组。代签到、代体测、代跑步刷数据，诸如此类的现象，其实早已有之。只不过，以往并不成其为一门“生意”。一者，其服务的供应者相对有限、供应也并不持续；再者，其商品化销售以及标准化定价都很不“完善”。而从近来媒体调查的情况看，这一灰色地带显然发生了变化。一条完整的供需链条，隐隐成型。

各种雇替身，之所以较之以往更为流行，有着很具体的背景。比如说，“代体测800米”，居然也能找替身，这就暴露出了一个很尴尬的现状，那就是“老师和学生很不熟的样子”——如若不然，断不会如此轻易就可蒙混过关的。师生关系的疏离，特别是在大课、公选课等场景下，学生在某种意义上仅仅是一个名字，人与名对不上，替身也就有了可乘之机。而除此之外，一些学校痴迷于量化考核与线上管理工具，既然“见账号不见人”，那么暗度陈仓自然也就简单了。

其实，为了应对各类“替身”，一些学校也收紧了管理，但基本仍是“技术升级”的路子。其典型做法，就是在考勤、体测、日常跑步等环节，强化了“人脸识别”之类的强实名认证模块。当然了，这种应对方式，往往也会陷入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攻防对垒空耗中。这之后，校园周边的“替身服务业”，并没有消弭，而是相应升级了破解能力和服务报价而已。说到底，有些院系、有些课，“教师和学生如此不熟”，这一硬伤，是任何技术堵漏都于事无补的。

把人认全，在名字和个体之间建立起确定的认知，对于学生的日常学习过程多些下沉式的参与，学校的教职人员做好这些事，那条隐秘的“替身产业链”，也才会失去土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