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张翼：针式打印机上的秘密（组诗）

文/张翼

一场晩会

刀锋梦游，奢宰一地
过期的月光。我和我的童年
坐在月光上观望

点亮高原的城廓
夜色当酒，需要瓢饮
消失的蛙鸣和嗡嗡蚊蝇

心情在出差。在月亮之上一遍遍
录播乡愁。灿烂如昼的灯光和
震天的音乐。总是隔天上镜

听，自豪的滴滴司机
在细嚼晚到的约会。昨夜的月饼
我要留着，隔年再啃

牛脚印

设想了很久的巨痛。被刀尖尖
一点一点地拉开。一声急促的啼哭
被你的母亲，首先捉住

清晰的痛，迷迷糊糊地
靠在滴嗒的时针上
昏沉，在漫长地打盹

你的第一枚脚板印
是红色的血脉雕刻的印板
深植成父母的沉默

生命怒放在属牛的季节。理应紧靠
悠闲。这样可以自由支配，可以
尽情使唤。绿萝一样无拘束地伸长

脚板踩住原野。长满沟壑自如的记忆
需要时，你就让他清晰
淡忘时，你就让他模糊

就像你老汉。架上老花镜
打望时戴上，近看时摘下
人生的景致。

自动印刷

在古镇上打卡
不安份的记忆，碎响一地
叮叮当当地，一路
刷开。尘封多年的大弯地

在装睡，是陈年的麦芒
半睁半闭的眼睛
被煤油灯，轻轻点亮

油灯闪烁下，床边
睡着灰暗的年轮
清醒地刻在朋友圈上

怀疑你的手机，闪光灯的挚友
一睁一闭地，一唱一和地
点开，可有可无的光鲜

在秋分之夜

晚风徐徐，吹的是春天味道
怀疑季节。在秋天里
癫三倒四地。乱跑

我是一根火柴
想点燃，秋的色彩，长长的脚板
踩住了一段时间

一群群忽闪忽闪的街灯
从你身边跑过。街边的大排档
被你喝醉。睡眼朦胧地卧在我头顶

影子，和被我拖累的影子
从你身边跑过，恰是
晚秋的风，和着春风的酣畅

针式打印机上的秘密

你的价值，就是在深夜中
叽叽喳喳地乱叫。习惯
你在原野，一遍又一遍清嗓

疲惫的方块字，整齐地
排列在理想之上。那些可怜的
文字，被你撕碎

纸上楼兰，总是迟到在远古
铿锵有力地证明。虚幻的存在
还有一根枯枝，一段植入记忆的残墙

剪刀、石头，一张布匹
他们都是第三者，简单地循环
就编制成，无所不能的图腾

【作者简介】

张翼，四川南充人，居成都。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成都市作家协会、南充市作家协会会员，四川省散文学会、四川省诗歌学会、四川省散文诗学会会员。喜文好动，出版有散文集《大门之外》，诗集《素心如雪》，有作品散见于《星星诗刊》《散文诗世界》《青年作家》《四川文学》《四川散文》《华西都市报》《新疆文学》《武汉文学》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