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阳林《惊蛰》研讨会在北京举行 20多位资深评论家聚焦“一个乡村青年的命运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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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新闻 2021-07-07 22:16 52984

封面新闻记者 张杰 滕晗

7月7日下午,四川作家杜阳林长篇小说《惊蛰》研讨会在位于北京的中国现代文学馆举行。研讨会由《十月》杂志主编陈东捷主持。中国作协副主席李敬泽,四川省作协主席阿来,梁鸿鹰、孟繁华、贺绍俊、刘庆邦、陈福民、张学昕、刘琼、王春林、何平、杨庆祥、张莉、刘大先、李云雷、饶翔、虞文军、杨青等20余位文学评论名家、作家,以及浙江文艺出版社社长虞文军、总编辑曹元勇等作为主办方代表,相聚一堂,围绕《惊蛰》,就时代与个人、乡村文明的现代化、城市化进程,个人奋斗改变命运,文学创作与时代、乡村青年进入城市的前景等多个重要主题,展开深入全面的探讨和论辩,气氛活跃热烈。

一部小说版的“1970-1980年代之交的中国乡村史”

《惊蛰》于2020年在《十月》发表后,2021年7月,浙江文艺出版社·KEY-可以文化推出《惊蛰》单行本。本次出版成书增补了杂志刊载时删减的部分内容,也对全书进行了全新的修订,使得小说在结构和内容表达上更加完整和细致。

故事发生在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末,四川北部阆南县观龙村,少年凌云青聪慧早熟,坚强好学,但苦难却如影随形:寒冷和饥饿的折磨,乡邻旁亲的刁难与欺辱……十年岁月,几番生死劫难与惊蛰之醒,凌云青完成了野蛮的生长。时代的列车载着这个倔强少年和他沉重的过去,无可阻挡地奔向未来。

在此次研讨会上,多位评论家都提到,这部小说能看得出具有半自传性质,主人公凌云青的成长经历,是改革开放以来乡村中国历史巨变的缩影。通过个人奋斗改变命运,是新时期乡村青年人生成功的具有时代标志意义的主题。这个主题在中国当代文学中持续闪现,《人生》《平凡的世界》等文学名著,由此获得了巨大的社会影响。

《惊蛰》是书写这一主题的最新版本。《小说评论》主编王春林在发言中提到,杜阳林的小说创作,让他想到了三个作品,“一个是余华的《活着》,路遥的《平凡世界》,高尔基的《在人间》。”《小说选刊》副主编李云雷则注意到,这个小说地域色彩特别强,“让我想起来周克芹的《许茂和他的儿女们》。”

李敬泽:“写出了一代人非常独特的、带有强烈地方性的经验。”

李敬泽首先从作家与时代的关系入手,高屋建瓴地谈到,“这样一部带有半自传性质的小说,这样一部长篇,我们作为同代人,读的时候还是会有不一样的感受。某种程度上说我们这一代人都是经历了沧海桑田。过去40多年来中国社会乃至于我们中国人的基本的生命经验的这种根本的变化,我们有时候是没有,来不及甚至也想不起来,去保存、审视我们的经验。我是特别高兴能够看到,像杜阳林这个岁数的人,现在来写一部像《惊蜇》这样的小说,实际上是写出了那一代人,同时也是非常独特的、带有强烈地方性的经验。这个小说在这个意义上说我觉得也是构成了我们秘史的一部分,是有价值的。”

阿来:“很多他亲历的东西,他从中挣脱,体现出一种自我救赎。”

作为四川省作协主席的阿来,首先感谢今天出席研讨会的评论家朋友们,“这个书是我们四川一个作家的作品,而且我们历次四川作家协会要跑到北京来开会每一次都麻烦大家,首先要对这个事情表示感谢。”

阿来用两天时间翻阅了《惊蛰》,认为该小说最难能可贵的一点就是没有落入乡村题材的窠臼。“小说里面还有很好的一点是,很多他亲历的东西,他从中挣脱,体现出一种自我救赎,记忆也是遗忘。”

从“凌云青”身上,阿来看到了杜阳林本人的成长影像,他称之为“杜阳林的半自传小说”。

《文艺报》总编辑梁鸿鹰:“读着读着我好像在读余华的《活着》一样。”

梁鸿鹰接连读了两遍《惊蛰》,“它写的是如此平常,是所有的农民在那个时代可能都经历的一些事。人是普通的人物,语言也平常、人也很平常、故事也很平常。但是,读完之后它给你的感觉是一种惊心动魄、酸甜苦辣、方方面面的感受都有,既有对你感官上的冲击,也有对你思想上的冲击。读着读着我好像在读余华的《活着》一样。这些人所有的苦难都到了这家人身上。比较幸运的是家里的孩子们,尤其云青,他就是喜欢读书、爱文化,他就想自己的命运有一天会有所改变,他正视并且克服生活的艰难和困苦。”

梁鸿鹰还注意到,这个作品的语言风格,把四川某个时代的风俗和思维习惯,表现得很地道。“这个作品没有理念化的东西,始终写的是生活流,生活不停地不断向前,所有苦难和细节非常的充沛。”

北师大文学院教授张莉:获得了一种朴素的感动

“在读的过程中,我获得了一种朴素的感动。”张莉说,“这个作品的朴素就是说他没有那么多技巧,他是从生活中来的,同时也讲述了一些很朴素的道理。”她认为,《惊蜇》重新让我们认知到我们的普通人、普通生活、普通生存是什么样子的。所以我读到他的作品里边很多的细节我特别感动。”

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教授、副院长杨庆祥的读后感是,“文学素养和基本功是非常扎实的。细节的处理,比如说拿油擦额头,刚开始许诺后来又后悔了,对人物微妙的心理把握说明作家的生活积累和沉淀是非常充分的。”

中国文化与文学研究所副所长贺绍俊也认为,这个小说读起来真实感人,“文笔非常流畅,叙述非常生动,他非常适合写小说。”

资深小说家为杜阳林《惊蛰》第二部、第三部作品支招

刘庆邦是资深小说家,他祝贺长篇小说《惊蜇》出版的同时,也从小说技术上提出不足之处,“不管日常生活中,还是人情世故,逻辑上有些不太严密。我觉得你的下两部长篇要注意。”

对这些不足,李敬泽也发表观点,“这个小说倒是一看就是第一部小说,不成熟。但是这个小说,它的弱点其实也一定程度上构成了它的特点,我倒是喜欢他的这种朴素,他没太想,很朴素的、很直觉的,独特的力量是真实的。”

李敬泽也提醒杜阳林,“凭借着一个小说新锐的直觉,本能地写了这样一部有力量的作品,但是再往下走,可能仅仅凭着本能的方向恐怕就不一定能够走得通。所以当你说要写第二部、第三部的时候,实际上也是给自己提了一个不仅是写作上的考验,实际上是对自己的思想能力、艺术能力、心灵能力的巨大考验和挑战。我也期待着,这一部作品仅仅是一个出发点,是一个加油站,期待着、等待着他能够走得更远,看到他更多的新作。”

主角杜阳林:肯定和批评都接受,将继续写作下去

在研讨会最后,杜阳林做一个简短的回应。首先他感谢大家来参加研讨会,“对我是一个莫大的鼓励和支持。今天,是二十四节气当中的小暑,在小暑回望惊蜇,我觉得有种时光倒流的欣然之感。回望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我感觉时间过得真快,我们的个体、国家都发生了巨变。说心里话,我对《惊蜇》这个作品充满了感情。在写作过程当中,我对自己的过往和现实农村中的生活,进行了无数次的回望与追溯,我也跟我们那个年代以及现在年代的乡村青年进行了很多次的邂逅,甚至一些碰撞。我想我们广大的乡村发展到底该怎么走,我也进行了一些思考。正因为这样,我完成了这部作品。”

杜阳林还提到,“各位给我的,无论是赞誉还是批评,我都接受。我也希望自己在以后的写作过程中,让文字带给我带给他人更多的温暖,我也希望自己在写作过程当中去发现更好、更多的文学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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