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何一东：夜色中的感动

文/何一东

生活在大城市，可谓是置身繁华，朋友们常聚会，喝茶、饮酒、聊天，幸福感满满。而我在灯光璀璨的夜色中，遇见和认识的一些在城市打拼的年轻姑娘，她们的默默坚守、吃苦耐劳，令人感动。

成都宽窄巷是成都市三大历史文化保护区之一，游客如云。在窄巷子一糕点摊位上班的小梅，家在东北，20岁出头的她，每天和同伴都会笑容可掬地招呼游客买糕点。糕点是大厂生产的，质量好，很精致，只是价格有点贵。

去年寒冬时节，宽窄巷游客锐减，小梅每天在寒风中伫立，但仍完不成销售任务。一天晚上，她在微信里发我一个视频，巷子里游客寥寥，偶尔经过的行人也步履匆匆。她说：“你看嘛，都没有人，怎么冲业绩呀？老板很冒火。”然后发了几个流泪的表情。

我于心不忍，想起还从来没买过她的糕点，便主动提出买两盒，100多元。小梅十分高兴，连声致谢，说：“谢谢东哥今天支持我，心里暖暖哒！”然后，她自拍了一张照片发来：“业绩上不去，人都变形了，哈哈。”又说：“东哥，我没时间给你送，就叫快闪送哈。”

“三九”天的一个晚上9点多，我在家里开着小太阳辐射式取暖器看电视剧，小梅发来一个视频，是在公交车站等车，寒风呼啸，站台没其他乘客，只有她一个在等待。我安慰了她几句，她却打着哈哈说没事。我再也看不进电视剧，在电脑前坐下，情不自禁写下《夜风中的身影》一诗：

当时针指向21点/你捂了捂冻红的脸/甩了甩头发/在青石板上轻松地几个旋转/终于下班了，解放了//这条街，曾经熙熙攘攘/引无数人打卡/如今门可罗雀/繁华不再/但你，依旧在摊位上坚守/刺骨的寒风/不会怜香惜玉/冰冷的霜露/休管他人死活/一个月的口粮/只有用辛苦的业绩去换取//你独自在夜风中前行/偶尔飘下的落叶与你为伴/橘黄的街灯/好像妈妈的眼睛/闪烁着温暖/可妈妈在远方/她看不见自己的孩子/在另一个城市的孤独//站台上/寒风一阵阵袭来/吹乱了你乌黑的长发/但你仍然在语音中打着哈哈/一声“早点休息，晚安”/让在家中守着炉火的我顿生惭愧/我仿佛看见/你在寒风中的身影/窈窕而坚强

今年春节期间的一个晚上，天气寒冷，我和朋友前往金牛区新打造的北门里·爱情巷一游。这条小巷也就几百米长吧，围墙都是统一的砖红色，墙体上突显各种与爱情有关的造型，由红心、520、1314、爱情锁链等组成，到了这里，自己好像回到青春时代，往事也历历在目。

爱情巷游人不多，徜徉中，不想遇见一位新认识不久的朋友梦雅，在格子间摆摊卖各类茶叶。她穿着汉服，模样儿更显俊俏。我问她春节怎么也不休息？梦雅笑道：“我们没正式工作，全靠自己挣钱养活自己。再说，疫情期间，也不能外出，在家里也没啥事，出来练摊还愉快些。还有，政府鼓励我们拉动内需，不但不收摊位费，每天还补贴100元呢。”

我说：“给你照张相吧，新春留影。”梦雅摆好姿势，比着剪刀手，偏着头微笑着，可爱而调皮。从她的眼睛里，我看见了她对自己的信心和对生活的热爱。

前几天的一个晚上，我经过网红之地——望平坊滨河路，游人如织，热闹非凡。街边一个格子间摊位上，一名很年轻的姑娘正专心地给一位大学生模样的美女“模特”画像。她的画技虽然不十分纯熟，但不到20分钟，就给美女画好了头像。我看了看，有80%多相似，还算不错。

姑娘画像时，一些游客围着观看，有的还说什么地方画得不太好，但她很平静，没有露出任何不悦的表情。美女“模特”也始终是含笑的表情，全程没有提出什么要求，看得出，她很宽容对待画像的姑娘，也把被画的过程当做一种放松与享受。最后，美女手持画像，对着镜头，露出甜美笑容，那一刻，夜色更加美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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