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节日·口述民俗丨苏东坡突发灵感 四川青神牛儿灯一舞就是900多年

封面新闻记者 王越欣 李庆

一直以来，舞龙舞狮耍牛儿灯，都是过年时的气氛担当。其中，牛儿灯便是眉山市青神县瑞峰镇一项独特的民俗艺术。

“青神牛儿灯起源于900多年前的北宋，还和苏东坡有莫大的关系。”2月22日，“青神牛儿灯”的第四代传承人、70岁的李树仙向封面新闻记者讲述了牛儿灯的“前世今生”。

作为青神牛儿灯的传承人，李树仙对其起源早已熟知。李树仙说，在四川各地，牛儿灯的起源版本众多，但在青神，瑞峰牛儿灯有着本种传说。

900多年前，苏东坡在瑞峰镇中岩寺读书时，曾和夫人王弗、王弗的堂妹王润之游玩。在草坝上，几头牛正在戏耍，放牛小童也在一旁逗牛。“苏东坡见状很感兴趣，并感慨道：‘牛又出力又勤劳，耍起来也很好玩，来做个牛儿灯多好啊！’”李树仙说，这本是苏东坡随口的一句话，但一旁的王润之却暗暗记下了。

于是，一日在饭桌前，王润之头戴撮箕，以手饰角，活蹦乱跳，恍然间真似一头牛，苏东坡和王弗被妹妹如此神似的表演逗乐了。

第二年，苏轼三父子进京赶考，三人均高中，苏东坡更考取了殿试第一名。为了庆祝，王弗便用被单蒙起簸箕制成牛灯，同多人跳起牛舞，从此，牛儿灯就成为一种民间自发的娱乐活动。

李树仙介绍，青神牛儿灯是以舞蹈和剧情为基础，是以牛灯表演为主要内容，表现的是对丰收的庆祝，对民俗牛耕文化的一种传承。“每到年正月初一到正月十五期间，以及其他喜庆之日，人们就会耍起牛儿灯，挨家串户地去拜年。”

李树仙说，19世纪50年代的时候，主人家会给表演者一些挂面、腊肉，而现在便会直接发个红包，如果牛儿灯耍得好，红包里的金额就会更多。

那么牛儿灯主要是耍什么？李树仙说，早期的牛儿灯是来源于放牛娃放牛，主要表演的就是放牛娃与牛戏耍，并哼着山歌的场景。随着时代的发展，牛儿灯的内容和形式也在不断丰富。如今的瑞峰牛儿灯有专门的音乐伴奏，在表演形式上既有传统的舞牛，也有村姑与牛共舞，牛的数量也随着表演场景不断变化。“一般表演就是一头大牛当主角，去完成一些高难度动作；而两头小牛则配合完成一些表演动作。最早去拜年时就一头牛，现在一般是3头牛，如果表演场地大的话，我们就会增加小牛的数量，最多的一次是7头牛一起表演。”

李树仙表示，此外，他还创作了牛喝水、牛吃草、牛打架的动作剧情，加入编排了村姑的舞蹈，也创作出以牛儿灯为基础的放牛小品，使牛儿灯的表演更加多姿多彩。

“青神牛灯因苏东坡及东坡夫人王弗的堂妹而产生，有着当地不可复制的民俗文化，这也正是青神牛儿灯的独特之处。”李树仙说，如今，为了使牛儿灯能够传承下去，他也在义务免费地教学。虽然过程很难，但他仍在一直坚持。“我已经70岁了，但我不能让牛儿灯在我手里失传，一定要把祖辈传下来的东西留下来。”李树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