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历史·蜀地曲艺 | 四川清音名家程永玲②：初见恩师李月秋 口传心授成嫡传弟子

程永玲

封面新闻记者荀超 摄像关天舜 实习生李林涛

成都市戏剧学校设在杜甫草堂内，60年前的杜甫草堂宽广、静谧，文化氛围厚重。这里的环境深深地影响着程永玲的成长。天刚亮，她就去草堂后面的浣花溪旁练嗓子、杂技，到草堂内的大雄宝殿练功压腿。虽然艰苦，但学艺的日子总是快乐而迅速的。

1959年秋天，已经名噪一时的李月秋，在莫斯科举行的世界青年联欢节上演出，获得金质奖章，载誉归来，轰动全国。“我刚进学校的时候，就记住了李月秋这个名字，印象特别深，天天盼望她来。”有一天，学校校长亲自到教室里给程永玲他们说，刚刚从莫斯科载誉而归的李月秋，将来学校上课！

程永玲在李月秋指导下学习演唱

这个消息让程永玲兴奋不已，直到现在她都清楚地记得，师父当时身穿湖蓝色旗袍，头上扎着丝巾，“很洋气、很摩登，让人眼前一亮。”李月秋演出很忙，每次来上清音课都是抽空，班上几十个学生都非常珍惜她来上课的每一次机会。“李老师告诉我们‘我这么忙，你们下去一定要好好练习我教的曲目，一定要还课’。”程永玲回忆起师父的话犹言在耳。

李月秋带着程永玲（右一）等学生休闲娱乐

李月秋教的第一个曲目是《小放风筝》，“我年龄最小个子也矮，坐在教室最前面，生怕老师上课点到我。”所以，相较于同龄人的贪玩，程永玲总会安静地待在宿舍，背诵老师的授课内容。“四川清音当时是没有曲谱的，李老师本身也不识谱，教授过程只能是‘口传心授’，完全是心记，词、旋律、唱腔都要记，老师一节课教一段，教的很慢，也很认真。”

一个月之后，李月秋在课上抽查，果然选中了程永玲，“我站起来，心砰砰跳，唱完之后，看她表情是高兴的，她说‘程永玲基本把这个课还上了。’”之后每次被李月秋点名出来“还课”，程永玲总能完整地记住她的运气唱腔，并精确地演绎出来，这让要求严苛的李月秋甚为满意。第二年，在校长的建议下，李月秋从班里正式选出两名嫡传弟子，程永玲就是其中之一，也是迄今为止发展最好成就最大的弟子。

程永玲与曲艺界大家 左起：邹忠新、车辐、李德才（坐）、牛德增、李月秋、夏本玉、程永玲、杨紫阳

采访中，程永玲还笑着回忆师父的几件趣事。原来，李月秋虽然教学非常严厉，但私下对徒弟关怀备至。比如在上世纪60年代经济困难时期，师父只要有好吃的，就会叫她去家里吃饭。李月秋还经常带程永玲到成都的大餐馆吃饭，给她买衣服和鞋子，“餐馆里那些有名的大厨，都认识我老师。”

【下期预告】

程永玲天资聪敏、嗓子好、有悟性又勤奋好学，跟着李月秋学习清音不久，她就代表成都市青少年到中南海汇报演出，一曲传统清音《小放风筝》让周总理连连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