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是什么?散文该怎么写?阿来蒋蓝等作家走进四川阿坝分享写作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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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新闻 2019-12-20 13:39 36001

封面新闻记者 张杰

山川雄奇的阿坝高原滋养出像阿来这样优秀的作家,也不断吸引着人们用文学书写和记录。12月19日,“祖国在我心中一一庆祝新中国成立70周年多语种散文有奖征文”颁奖典礼在阿坝师范学院举行。同时召开阿坝作家书系(第二辑)”新书发布暨作品研讨会”。省作协主席阿来,《星星》诗刊主编龚学敏,作家蒋蓝、伍立杨等来到现场,与获奖作家和阿坝作家们一起探讨文学,同时分享了各自文学创作的有效经验。

“阿坝作家书系(第二辑)”作品包括梦非的小说集《遥远的事情》,唐远勤长篇小说《独门小户》,阿尔根•麦子长篇小说《临行者》,宁克多杰《宁克多杰小说集》,泽让闼的散文集《人焉廋哉》,周家琴散文集《山里风》,向瑞玲诗集《听雪》,罗开东诗集《人之常情》,《阿坝文学评论集》,《阿坝母语文学作品集》。阿来勉励作家们,亲身感受水磨镇这些年来的巨大变化,从中获得写作灵感和资源。阿坝作家们用多种文艺方式,表达着自己的故乡和人。在“祖国在我心中一一庆祝新中国成立70周年多语种散文有奖征文”颁奖典礼上,阿来说,近些年来,阿坝州发生了很可喜的变化,欢迎来自外地的作家们能深入阿坝,感受水墨,从中获得写作资源和灵感。

阿来在为《宁克多杰小说集》写的序文中,阐述了小说这个文学概念。“小说是什么? 最简单的答案是:小说是故事。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读宁克多杰的小说,让我重新想起小说的源头:故事。想起小说刚起源时那些讲故事的小说。无论是中国的还是外国的。 三四年前吧,宁克多杰告诉我他在写小说时,我多少有些惊讶。之前的惊讶:他怎么会去写小说?形象不对,完全的运动员和军人和官员的混合交织。这种形象,是要风风火火地,呼呼喝喝地做实在的事,不能想像他会安安静静坐在桌前,拧眉静思,以二两笔,理千缕思。之后的惊讶,过两三年,他在繁忙公务之余,居然真把小说写出来了。而且,不是一篇两篇,整整一本,六七个故事,十几万字!这下好了,十几万字的小说发到邮箱里来,之前说过他写了书我就要写序的,不能食言,便在去印度的航程中读了起来。阅读之中,又有惊讶,弄得半夜里睡意全无。”阿来阅读后认为宁克多杰的小说,“文本上回避繁复,追求简洁;摒弃千头万绪的行政经验,几乎所有篇目都以回忆过往的角度展开。在小说文本构成中,回忆往往具有更强的故事性。而自当下展开的小说,往往孱杂进更多的分析、评判和抒发,故事线索常被掩没。写好了,草灰蛇线,显出高超匠心;写不好,离题万里,旨意与情节一起晦暗不明。我因此以为,初为小说写作者,还是从讲故事开始,是合情合理的方法。还想说,就像宁克多杰这样开始吧。”

蒋蓝泽分析了其作品入选“阿坝作家书系(第二辑)”名单的青年作家泽让闼及其散文集《人焉廋哉》,“他对于散文的理解与我有些近似,他的真诚笔触与情怀打动了我。我想到的两个向度是散文的常数与变数。散文一般被认为是作者的日常记录,写些喝茶、吃饭或者生活中的琐事,与普通老百姓的生活相去不远。这很容易让读者发生误解,以为散文写作就该如此  散文的常数在于:真诚、真实、真在,应该成为汉语散文秉承的大纛。泽让闼的散文集《人焉廋哉》,取自孔子的话,意思是说:“看明白他正在做的事,看清楚他过去的所作所为,看仔细他的心安于什么情况。这个人还能如何隐藏呢?这个人还能如何隐藏呢?”泽让闼拒绝隐藏自己的散文观,我完全同意。这就是散文的常数。他这本生活经历的散文,诸如《秋的追思与遐想》《逝水流年》《故乡陌路》等篇章,充满深情地打量自己的故乡,在不徐不疾的叙述里打开了松潘的自然地理与历史地理。他将自己的生活史拧成一根切割故乡山河的踪迹线,串联起那些散落在山河里的往事之珠,回环往复,一叹三咏,为我们呈现了一根美丽的叙事珠链。”蒋蓝还给出自己的建议,“散文不是散打。一个作家的散文,往往是伴随一个人的经历的提纯、经验的丰富而得到提升的。泽让闼将在未来更深入地进入自己的土地与思想,在思想力、细节呈现、修辞等方面更准确地呈现自己的思想与眼泪。要像著名作家阿来那样,从高原植物入手,最后举起的,是散文化的青藏高原。”

蒋蓝还以自己的写作实践为例,分享了他对散文创作的诸多看法。“21世纪汉语散文的核心是回到真诚,这才是散文的最高精神,这跟当下倡导的非虚构写作有一脉相承之处,真诚、真实、真在,构成了我的散文向度。非虚构写作对我来说,已经成为近十年写作主要用力的所在。用新闻的眼光与脚力走到一些文学家还没有走到的现场,以史料还原、重新厘定事件的在场方式,在“往日重现”的胜景里发现事物的常态与异样,我在写作里再予以呈现、发现、突现。我希望以余生的力量,继续在散文上以自己的言路追踪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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