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历史•蜀地文艺丨著名编剧导演金乃凡①别人“霸屏”他“霸奖” “阴差阳错”走上艺术道路

封面新闻记者 荀超 摄像 关天舜

自2015年以来，中国影视剧市场开启了“四川造”的霸屏模式。从电视剧《伪装者》《琅琊榜》《那年花开月正圆》到电影《催眠大师》《重返20岁》等，这些在收视效果、观众口碑、经济效益等各方面都取得不俗成绩的作品，皆由四川编剧创作。他们也让越来越多的观众认识到，一部好的作品虽离不开制作的任何一个环节，但剧本才是一剧之本。一个好的编剧，是一个电影、一部剧的核心灵魂！

“四川造”可不是近年来才开启的“霸屏”模式，早在半个世纪以前，著名编剧、导演金乃凡就凭借话剧《钟号齐鸣》《一代名将战孤城》《芳草青青》、《结伴同行》、电视剧《刘伯承血战丰都》等叫好又叫座的作品，拿完了所有大奖。金乃凡说，他一辈子只做了一件事：舞台艺术。

年轻时的金乃凡

被问及如何走上舞台艺术道路，金乃凡笑着回答：“阴差阳错”。

2018年12月4日下午，初冬的成都虽无风，但寒意十足。金乃凡住所的街道上，片片银杏叶被染成金黄，纷纷扬扬。因小区以前是战旗歌舞团的宿舍，几十年的邻居也是同事，谁家住几楼几号，一问便知。在热心邻里的帮助下，记者一行很顺利就找到了金乃凡的家。

敲门声后，一身休闲装的金乃凡走了出来。73岁的他头发银白，但腰板挺直，精神矍铄。金乃凡是满族，爱新觉罗氏，“我从小就是孩子王，用四川话说是个‘费头子’。”

自称从小很顽皮的金乃凡，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跟“艺术”扯上关系，“1961年，我在十三中读初二。有一天我正在后排靠边的座位上看小人书，就看到老师带着一群不认识的老师来到班里，后来才知道他们就是文工团的老师，来选苗子。小时候我的形象还比较好，可能觉得这孩子还可以，通知说可以去初试。”

因为年纪不大，也没想过进文工团，所以金乃凡没有关心后续情况，“后来校长找到我爸，说‘现在战旗文工团在招生，指名点姓要让金乃凡去考试。我们建议孩子不去，因为金乃凡是可以学科学的。’我还有印象，我爸爸就说了这样一句：‘假如孩子愿意，随他。’”

金乃凡的集体照里，总有巴金老宅子留下来的银杏树

金乃凡至今仍记得初试时的场景，“在正通顺街98号，是巴金先生的院子。初试很简单，就在传达室。有老师量你的身高，看你的手直不直、腿直不直，软度、弹跳、下腰、抬腿、下蹲。这些都过了就说回去等通知，参加复试。”

等复试通知是在1961年夏天，暑假里的金乃凡差点忘了这件事儿，回想起时却有些忐忑。“那时候的军装礼服很漂亮，还有佩剑，大盖帽、靴子，还是羡慕。”等待的日子是心焦的。当时正值困难时期，金乃凡家院子里养了几只鸡，厕所在院外。“一个星期天的早晨，我爸爸起床上厕所，到了前院以后，他就看到前院门缝塞进来一个信封，牛皮纸的小信封。鸡已经把信封皮给挠破了，外面沾满了鸡屎，但里面的信笺没事。”

金乃凡

信封里，正是复试通知。“打开一看，说让星期六去复试，但此时此刻已经是星期天早上了，过了。”那怎么办呢？“我说那就算了，正好约了同学。但我父亲说不不不，做事要善始善终，告诉人家原因。”于是，那个星期天的早晨，金乃凡两只手指捏着沾满了鸡屎的牛皮纸去了复试地点……也是这一天，金乃凡正式与舞台艺术结缘。

【下期预告】

1961年，金乃凡他正式成为一名舞蹈学员。但没有“童子功”半路学舞蹈的他，骨架太硬又没天分，成绩很差。面临被舞蹈队淘汰的危机时，他却峰回路转、起死回生，开启了8年的龙套演员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