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巴巴人工智能实验室北研中心负责人聂再清：智联网时代将减少低头族丨70年70人·科技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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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再清

在清华大学计算机科学与技术系完成本科、硕士研究生学习后赴美深造，师从美国人工智能学会前主席Subbarao Kambhampati教授，于2004年获得美国亚利桑那州立大学博士学位。

拿到博士学位后，聂再清就职于微软亚洲研究院，任首席研究员，主要负责微软自然语言理解、实体挖掘的研发工作。他是微软学术搜索、人立方以及企业智能助理EDI的发起人和负责人，也是微软自然语言理解平台LUIS的技术负责人。

2017年10月，聂在清加入阿里巴巴，现任阿里巴巴人工智能实验室北京研发中心负责人、语音助手首席科学家，也是教育部人工智能专家组咨询组专家。聂再清带领团队旨在通过远场语音识别、自然语言理解、个性化推荐等语音助手领域关键算法突破和创新，全面提升人机自然语音交互能力，打造智联网时代的个人助手全新体验。

封面新闻记者 张越熙

上世纪80年代，伴随着“从小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口号响彻大街小巷，彼时年幼的聂再清对科技创新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当时的他没有想到，自己接下来的人生，将亲历国内人工智能的飞速发展，成为人工智能第三波浪潮尖上的弄潮儿。

如今的聂再清，已成为了阿里巴巴人工智能实验室北京研发中心负责人。经历过PC时代、移动互联网时代技术高速发展的他，对下一阶段人工智能的发展又有怎样的憧憬呢？接受华西都市报、封面新闻记者专访时他给出了自己的判断：“PC时代，搜索引擎是发展重点；移动互联网时代，手机应用APP非常厉害；在未来的智联网时代，语音助手将为人们打通数字世界和物理世界之间的墙壁，成为每个人离不开的工具。”

聂再清认为，人机交互，将为生活带来更多便利。到了智联网时代，语音助手将迎来飞速发展。“在未来，我们要把低头族减少一些。

1991年，不少人从未见过、用过电脑，聂再清那痴迷计算机技术的哥哥，已在不断给他描述计算机对未来生活的影响。哥哥叮嘱他，一定要考上计算机系：电脑能改变未来。

就这样，当时对计算机认识懵懂的聂再清，进入了清华大学计算机系。聂再清进入的班级，恰好主攻的方向是人工智能。

1993年12月，国家经济信息化联席会议成立；1994年5月，国家信息化专家组成立。国家对于计算机信息化的重视程度与日俱增。

到了1996年，聂再清临近毕业之际，突然一个好消息传来：国务院于1996年成立了以时任国务院副总理邹家华为组长，由20多个部委领导组成的国务院信息化工作领导小组，统一领导和组织协调全国的信息化建设工作。同时清华大学计算机系在由国务院学位办公室主持的全国计算机学科评估中排名第一，在国内首批获得按一级学科招收和培养研究生的资格。这让当时年轻的聂再清热血沸腾，他决定，一定要在清华大学把研究生读完。

可是，聂再清读研那段时间，人工智能并不是最热门。聂再清的重点研究方向是专家系统：简而言之即搭建框架，由领域专家来建立规则，再用规则进行推理。人们发现，这种由少量专家构建大量领域规则和特征的方法效率极低，很难行得通。与此同时，人人可参与的互联网思维以及搜索引擎技术，迅速吸引到大量注意力和科研经费。这，直接导致人工智能第二次浪潮低谷的到来。

聂再清回忆：“正当专家系统陷入僵局，互联网出现了，并且越来越火。1998年，谷歌成立，谷歌搜索引擎的出现，不仅标志着全民互联网时代的来临，更引发了后面的搜索引擎大战。人们发现搜索引擎这种人人可参与的模式，比专家系统生命力更旺盛。当时，人们对人工智能的热情在慢慢褪去。”

在聂再清眼里，互联网的蓬勃发展，却为日后的AI发展奠定了更加坚实的基础。

2019年3月，团队进行项目审核

随着改革开放进程的加快，1997年左右，国内出现了一次出国留学高潮。当时，微软、IBM等众多国际巨头纷纷在我国设立语音研究基地，中文语音技术和市场几乎全部掌握在外国公司手中，国内语音专业优秀毕业生外流现象也很严重。

当时，聂再清正面临毕业，一系列选择摆在他面前。就在聂再清正在思考人生方向时，中美签署中国入世双边协议，中国融入全球贸易圈；国家信息化工作领导小组成立。

年轻的聂再清决定出国留学。他下决心先去学技术，再回国运用。

来到美国亚利桑那州立大学后，他继续攻读计算机科学专业博士学位，师从美国人工智能学会(AAAI)前主席、人工智能知名专家Prof. Subbarao Kamhampati。

取得博士学位后，聂再清选择回国，他来到北京的微软亚洲研究院，开启了人生的又一站。

他在这里的时光，正值互联网数据挖掘搜索快速变革。也是在当时，聂再清产生了建立知识图谱做学术搜索网站的想法。

“当时的论文搜索存在一些问题，搜索起来重复率高、效率低，如果把它们放在知识图谱上，会不会改善用户体验呢？”在这样的想法下，他带领团队做出了Libra。

Libra所应用的实体提取技术，被微软亚洲研究院被定级为顶级研究成果之一。在Libra项目启动后不久，谷歌也推出了自己的学术搜索引擎。再之后，国内如AMiner、百度国学搜索等垂直领域的搜索引擎相继诞生，可以说聂再清在某种程度上，成为了实体搜索引擎领域的领路人之一。

2009年2月，聂再清在微软西雅图总部的TechFest活动上展示人立方英文版（EntityCube）时接受记者采访

基于知识图谱的Libra成功了，聂再清也想乘势进一步拓展知识图谱的应用空间。如果知识图谱跳脱学术领域，建立一个人与人的知识图谱，将产生怎样的效果？在这样的思想下，人立方诞生了。

“人工智能后来被应用于理解人的自然语言，理解人对机器的语音指令，在国内的研究逐步成熟。”回忆起微软亚洲研究院的经历，聂再清坦言，那些将研究机构放在中国的外企，实际上也为国内人工智能发展输送了很多人才，带动了国内科研的发展。

2006年，深度学习在计算机视觉方面取得突破性进展，人们开始进入第三波人工智能研究的大发展时期。后来谷歌人工智能实验室的杰夫·迪恩与斯坦福大学计算机系教授吴恩达动用上万台电脑的计算资源，完成了“猫脸识别”。这个项目被誉为当时计算机视觉领域的巨大成功。

而这对于国内，亦是一次激励。“如果我们站在产业链主导地位上，中国人工智能就能够在全球有话语权。”科大讯飞创始人刘庆峰当时备受鼓舞，发出感慨一定要带领团队勇往直前，让中国AI在世界立足。彼时商汤科技、百度、旷视科技、阿里巴巴等国内企业也瞄准了时机，大力发展人工智能。国内人工智能发展进入新热潮。

2010年，Siri等移动端个人助手进入大众视野，科幻小说中人类想象的语音控制成为了现实。与此同时，中国日益增长的经济实力与科研实力，吸引了全球顶尖企业的注意力。2017年，谷歌在北京开设了人工智能研究院。也就是在那一年，聂再清决定离开微软亚洲研究院，加入中国企业阿里巴巴。

2018年谷歌开发者大会上， Google Assistant的一句“嗯哼”，引发全场轰动。个人助理的拟人程度，上升到了一个新的层次。对于机器而言，只有真正理解文字，并产生自己的情感，才能给出这样的语句。这在过去是一件难以做到的事情。

相关数据统计， 2018年全年，全球人工智能核心产业市场规模超过580.3亿美元。数据显示，全球人工智能的发展呈现以中国、美国及欧洲三足鼎立的状态。这背后，离不开一大批技术人员的热血与努力。

阿里巴巴人工智能实验室北京办公室工作照

目前，聂再清的主要工作是研究远场语音识别与自然语言交互，落地应用即天猫精灵。近几年，智能音箱发展如火如荼，从亚马逊、谷歌、苹果、微软，到阿里、腾讯、小米纷纷涉足其中。聂再清常常笑言，语音识别和理解精度，决定了音箱到底是智能还是“智障”，他想让音箱不再“智障”。

为了这个，聂再清常泡在实验一线。“自然语言理解，是人工智能最难的一环，是真正触碰到智能了。我希望和广大开发者们一起，建立一个很好的自然语言交互开发者平台和一个智能的语音交互入口。”

短短二十年，互联网经历了从PC时代的搜索引擎，到移动互联网时代的手机应用，如今轮到智联网时代的语音助手大放异彩，智能语音产品留给人们的想象空间还很大。中国市场，未来的竞争也将更加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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