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发现｜遇见波洛云海

贾巴尔且 文/图

金阳地处凉山彝族自治州东部，距西昌215公里，与昭觉县、布拖县、雷波县三县毗邻，隔金沙江与云南省永善县相望。到过金阳县的人，只要路经金昭（金阳县至昭觉县）公路，达到热柯觉乡波洛梁子时，常常会看见波洛云海。神奇美妙，看过无数次，依然记忆犹新。

那天一早，我们一行从县城到依达乡下乡，小车沿着蜿蜒盘旋的油路缓缓行驶。刚走了十多公里，天空乌云密布，黑压压地叫人透不过气来，一路上大雾迷蒙，并夹着绵绵细雨，天地被一张巨大的纱帐笼罩：远处的大山看不见了，树林忽隐忽现。虽然小车开起了灯，能见度还是不到几米，驾驶员小心翼翼地平视前方，紧握着方向盘前行。

走了半小时左右，突然，眼前一亮，我们蹦出了迷雾，又踏入了一段白雾。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茫茫如烟、如雾的云海，云涛一个接着一个滚滚而来。云海形状变化极快，有的像只孔雀张开美丽的翅膀；有的像只凶猛的狮子朝远方怒吼；有的像只雄鹰展翅飞翔……你认为像什么，就像什么，变幻无穷。

云海时而上升，时而下坠，时而回旋，时而舒展，淹没了深谷沟壑。云海里的山包、村落、森林若隐若现上。恰在此时，远处百姓的房屋上升起了袅袅炊烟，升腾的炊烟瞬间被裹挟进庞大的云海，群山、村落、云海，相互交织，顿有一种飘渺仙景般的美。

远处几缕朝霞，染红了东方，一眨眼，海天相接处出现了一个红点，渐渐变大变圆，云海上空镶嵌着一枚略带红色的太阳，柔和的，温润的，刚刚破壳重生的，将群山笼罩在一片崭新的希望和生命之中。它犹如美人眉心的一颗红痣，晶莹透亮，静静地注视着我们，光芒不再是那么刺眼，变得柔和。红日周围一抹红霞已长成一条红飘带，在无垠的云海衬托之下，更加赏心悦目。

当太阳跃出“海面”，山间的云雾还未全部消散，便虚虚实实亦真亦幻，如浓浓淡淡的水墨泼洒在宣纸上，似乎山也在流动了。一会儿，大风吹过，雾气飘散，种种奇妙景象又欣然展现眼前，一座座青山只露出山尖，一间间民房徜徉在云海，仿佛是大海里的小岛。我们在不同的位置，不同角度观赏了两个多小时，大家都恋恋不舍。小车又开始奔驰，但我们还开着窗看着那变化莫测的云海，很想让这景色永驻人间。

波洛云海不仅是人间绝色，还有悠久的文化传说。很久以前，金阳阿力兹莫土司和呷朵兹莫土司为了争地盘，大动干戈，双方在金阳往热柯觉下大水沟一带展开战斗。由于两边实力相当，经过七天七夜的激烈战斗，都征服不了对方。实在没有办法，呷朵兹莫土司请起比莫在山上做迷信，把云雾招到大水沟一带，于是，方圆几十公里云雾缭绕，双方都看不见，不得不停止战斗。

从那以后，大水沟这一带，一年四季有一半时间被大雾笼罩，大白天能见度不到10米。这也导致金阳县城秋天和冬天很多时候看不见太阳，所以，走进金阳县城，你会看见男女老少一个个皮肤白皙，漂漂亮亮。

而金阳人也常常骄傲地说：“我腾云驾雾而来，送你腾云驾雾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