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星堆考古札记①|何为三星堆?

封面新闻 2021-04-02 12:24 54833

编者按:

3月20日,“考古中国”重大项目工作进展会在成都举行,会上发布了三星堆遗址最新考古成果。此次三星堆新发现六个祭祀坑,发掘新方法、新技术集成运用,重要发现引发各界高度关注。

在新一轮正式发掘启动后,作者李明斌从亲历者和考古者的视角,以记实的笔触,多侧面讲述了本阶段三星堆考古发掘背后的故事,或为三星堆考古史研究提供了资料。

这组札记是李明斌在三星堆遗址工作期间和相关联时空里的所看、所闻、所思,以他的视角记录下发现和解读这段历史的过程。

作者简介:

李明斌

李明斌,上海大学特聘教授、上海大学博物馆馆长

三星堆,一个普普通通的地名,一处成都平原的林盘村落;三星堆,中国长江上游一处极为知名、引发世人无数想象空间的考古遗址。

自从20世纪二十年代末,在遗址区北部的燕家院子发现玉石坑以来,三星堆不再仅仅是成都平原上的一个地名了,而是借由考古发现,在传统媒体和新媒体、自媒体的推动下,已然演变成一个受到学界和公众高度关注的“网红”之地了。只要在搜索引擎上输入“三星堆”一词,便立马弹出海量的相关图、文报道。

(一)

也许是机缘巧合,我1994年从四川大学考古专业,今考古文博学院,研究生毕业以来,在成都就业至2019年的25年时间里,期间虽有工作岗位的微调,但都未离开过考古文博这个业务圈,或从研究兴趣、或从工作所需,都断断续续和三星堆,这处我一直敬称为四川考古的“圣地”,发生着不曾中断的联系。我的若干小文、论著和策划的专题展览中,都借由三星堆的考古发现和馆藏文物,供学界和公众批评、欣赏,也因此获得了一些个人的专业积分。

毫无疑问的是,我在三星堆最大的收获是,十分荣幸地认识了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及旗下的三星堆遗址工作站、广汉考古整理基地和位于三星堆遗址东北部的三星堆博物馆的先进和同道,并受教良多。

三星闪耀 璀璨金沙(成都博物馆供图)

(二)

2019年11月初,我“千里单骑”到上海大学就职,在新的工作环境里,努力学习领会江南文化、海派文化的全新知识之际,也许是乡愁加专业惯性使然,常思考着如何建立起长江头和长江尾早期文明的某种联系。

在就职的上海大学博物馆具备了展览的基本设备配置后,无外乎专业的展柜、灯具等,亦被称之为马之“鞍”,我就联合办展一事,主动联系三星堆博物馆和金沙遗址博物馆同仁,迅速得到了肯定而热情的回复,同时,三星堆博物馆同仁根据展厅面积,提供了珍贵文物占比非常之高的展品清单。

展览随即进入专业操作流程。经过约两个月的筹备,“三星堆:人与神的世界”特展,以该专题展览首次进高校博物馆的特别意义,在上海大学博物馆顺利开幕。随后,我年轻的同事和上大文博专硕的同学们,基于该展览的内容和形式,在新冠疫情的常态防控下,运用线上线下多种方法,自主策划实施了许多社教和推广活动,在校园基本处于封闭管理的冬季学期到寒假之前,有超200万人次参与了展览的线上线上相关主题活动。这个阶段性统计结果,既让人感叹三星堆的魅力,又让人叹服网络对博物馆展览、活动推广之奇力。

三星堆祭祀区3号坑考古发掘现场

(三)

被公认为极不平凡的2020年刚过,在对三星堆新发现的、面积适中的六个祭祀坑中的四号祭祀坑(K4)发掘取得的前期经验,经专家咨询会后,考古发掘在2021年元旦节后即全面铺开。

一时间,工地上人头攒动,加上数个创新性设计、搭建的考古发掘舱,考古现场既科技,又人文,颇显中国考古学的特色、风格和气派。

三星堆遗址祭祀区祭祀坑布局位置图

上海大学整合历史系、文化遗产保护基础科学研究院和博物馆等业务部门,根据约定,组建工作小组,结合现场情况,陆续派出考古、文物保护教师和博士、硕士研究生等精锐力量,全力参加考古发掘和现场文物提取及应急保护。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此次我受命为上大三星堆考古的工作领队,则在寒假开始后的第三天即返回四川,重点参加二号舱里三号祭祀坑(K3)的考古工作,在春节前后共工作20余天。除了除夕前后四五天外,整个春节假期几乎都“泡”在了三星堆。

在三星堆冬季发掘期间,我利用间隙,多次重新跑遍三星堆城址范围内外的主要遗址点:西城墙、燕家院子、月亮湾、青关山、仓包包、真武宫、西泉坎、三星堆(祭祀区、居址区)等耳熟能详的地点,对遗址地貌形胜有新了解。

正是有了相对集中和专注的时间,较之以往在成都博物馆的工作状态,有了更多的专业思考时间和环境。

封面新闻记者 曾洁 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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