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纪㉒丨会说话的肘子：写书要有“倾述欲”，我就是个网文“说书人”

封面新闻记者 荀超

“现在再看《第一序列》，我打70分吧。”

回顾刚刚完结的网文小说，笔名“会说话的肘子”的任禾，给自己的作品打出了70分的成绩。他遗憾书中某些情节没有处理得更好。“读者看的是剧情，作者看的是自己处理的哪个情节到底对不对，有没有更好的手法来处理它？尤其随着自己能力的增加，回头看完结的作品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不足。”

写网文之前，“会说话的肘子”（以下简称“肘子”）曾在某国企单位做人力资源管理工作。那五年里，他接触了大量的人和事，有时候一天就要面试100个人。“我喜欢跟那些面试的人聊天，经常会聊很久，就了解各种各样的人。”这个经历，也给肘子提供了很多人物创作灵感。

在《第一序列》里，肘子笔下的人物立体鲜明，不服输的任小粟、心怀天下的大圣、百战不挠的西北军等都给读者留下了深刻印象。甚至很多“一轮游”的路人甲，也被肘子赋予了其独特的灵魂。“我比较喜欢写各式各样的人物，我觉得，能够承载故事的肯定是人，而不是剧情本身。是人来推动故事，而不是故事推动人。”

肘子的这一观点，也得到了众多读者的认可，作品成绩斐然：自2019年4月开始连载至2020年8月17日正式完结，《第一序列》上架491天里，累计获得超过256万的总收藏，超过8320万的总订阅。该小说还斩获2019年度中国原创文学风云榜男生作品前十，入选中国作家协会网络文学中心2020年网络文学重点作品扶持选题，以及2019年度中国原创文学风云超级游戏改编价值作品等多项殊荣。

新书能取得这样的成绩，“肘子”并不意外。他的上一部代表作《大王饶命》，不仅是网络文学首部原生评论破百万的作品，同时也打破了当年起点中文网的历史均订纪录，同名改编漫画一经推出，便长期盘踞腾讯动漫月票榜的前列。

因其角色塑造、情节设定的功底扎实，话唠属性的个人特点，与热爱互动的Z世代读者不谋而合，“肘子”也被视为“95后最喜爱的作家之一”。不过，这样的标签对于“肘子”本人来说，并没有什么吸引力。“这都是别人给的标签，我并没有什么代入感。”对于他来说，写作只是因为“我想写”，而不是去迎合谁。“作者只能依靠你自己本身的一些擅长的东西，或者是你自己的风格去吸引读者，你没法决定自己刻意地去吸引哪一部分群体，其实是做不到的。”

在决定创作《第一序列》时，很多老书粉曾力劝肘子不要写这类文章，一是题材难写，二是作品不好改编不赚钱。但在“我能写”和“我想写”之间，肘子果断选择了后者。“‘我能写’大概意思就是自己的个人能力或者是擅长写什么东西，‘我想写’就是个人的自己的倾诉欲望，是自己更想讲一个什么样的故事，而不是屈从于市场对你的定位、对你的期待，不被金钱和市场绑架，写自己最想写的故事。”

在肘子看来，作者首先就是要尊重自己的倾诉欲，“你自己有倾诉欲了，你这个故事才够吸引人。”另外一点，他是基于对阅文平台的信任。“阅文现在已经是百花齐放的状态，所有的品类、题材，只要是好故事，都会有受众，这也是我们愿意去挑战新题材的底气。哪怕你的主角是一只猫，只要故事好，都会被读者接受的。”

好在，肘子又一次用成绩证明了自己：除了阅读平台的高亮数据，站外UGC的规模同样预示着作品“破圈”可期：#第一序列#的相关微博超话阅读量超2亿，B站的自制视频多达上千个，知乎上对于书中流行梗的问答浏览量破万。因为《第一序列》，“肘子”也成功晋级阅文集团白金作家。

值得一提的是，书粉在B站上传的混剪“预告片”中，以易烊千玺为主角的版本传播最广。“这些混剪预告片我都非常喜欢，真的很佩服书友的混剪能力。”“肘子”说，自己在前期创作的时候，曾看过《少年的你》，“我很欣赏易烊千玺，也很欣赏他对表演的态度。如果《第一序列》改编影视剧的话，也希望他能出演这个角色。”

《第一序列》以后启示录科幻题材为背景，讲述了主角任小粟与身边小伙伴不断成长、奋斗的故事。虽然讲述的是残酷的生存故事，但作品本身极具正能量和时代精神。肘子“欢脱”的文笔之下，是“心向光明 永不言弃”的精神内核。

肘子透露，这本书的创作灵感来自在他与朋友的一次讨论。“我们在聊天的时候讨论‘人在灾难中到底是乐观的还是悲观的’，我坚持认为，人在困难的环境里依然可以苦中作乐。人类就是一种很乐观的生物，只要有一点希望，就愿意活下去给老天看看。”

书中，贫瘠的世界上，任小粟和他的伙伴们坚韧又顽强的活着，自私的小人物也可以拥有快乐。不过，与之前的《英雄联盟之灾变时代》、《我是大玩家》、《大王饶命》等作品相比，《第一序列》的创作过程无疑是最难的，因为除了故事构架、人物设置，里面还包含了科幻、野外生存、热武器、地域环境等元素。

“肘子”承认，这次创作难度不小。“确实是一种挑战，写的时候也比较困难，要经常去思考，不过，考虑的不是剧情上面的东西，而是废土里一些人性的东西，所以写起来会比以前难很多。但每个人都有提高自己的欲望，我觉得挑战一下挺好玩的，也是追求自己的新鲜感。”

现今，有人将《第一序列》归为“废土流”、“软科幻”，但肘子从未给自己的作品下定义：“很多人问我说，肘子你都成为作家了，有什么感想？我的想法就是我不是什么作家，我就是一个讲故事的人。我把自己的创作的过程比喻为以前的说书人。你站在茶馆里面给大家说书，别人进来吃口饭、喝口茶的功夫，你能把人留住继续听你讲故事，就成功了。”

肘子写《第一序列》，就是为了讲一个故事。“我没有去刻意的写科幻，也没有去刻意的写玄幻，一切元素的出现，都为了这个故事。书里的实验体、纳米机器人等，都只是一个故事里面的元素，它适合出现在那里，然后它就有了，并没有给它特别定义。”肘子说，“不过《第一序列》整体来说，如果撇去网文的行文方式或者剧情结构方式，它其实就是一个硬科幻的方式。因为在最后结尾的时候，我探讨更多的是人类面对人工智能该如何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