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天府·作品(31)｜王斌：春行

文/王斌

在荥经县龙苍沟镇，师家沟和龙苍沟一下一上，毗邻相连，是一对姊妹沟。因妻子的老家在师家沟，年年春天，我都要到师家沟去两三次。

今年春天，因为受到疫情影响，我是3月初头才到师家沟的。去师家沟那天天气不错，一早起来推开窗，见楼房对面的周公山山顶已有了一片明亮的朝霞，预示着今天又将是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

车子开到龙苍沟镇时，太阳已经出来了。从镇里到妻子老家村子还有一段三四里的水泥路。“天气这么好，我们走走吧，”妻子提议。我和妻子顺着水泥路步行前往老家。

通往村里的水泥路是条三四米宽的村道。春天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过了长石板桥，走上通往村里的水泥路，我即感受到了路两旁扑面而来的浓浓春意。水泥路的路口右边有棵不大高的老梨树，春日下，满树白色的梨花开得正繁。水泥路左边，和那梨花相呼应的是田坎上的一排桃花树。那些桃花树的枝条上都已开满了粉红的桃花。我顺着田坎数了数，一、二、三、四、五，一共有5棵桃花树。一阵山风从沟里应面吹来，顿时，满口满鼻都灌满了花的粉香。

往前走了10多分钟，水泥路旁一栋两楼一底的农家小楼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小楼前的坝子里落满了燃放鞭炮后剩下的红色碎纸，显然，这里刚操办过结婚酒宴。去年春天来师家沟时，这里还是3间瓦房，想不到，才一年时间，瓦房就变成了漂亮的农家小楼。

妻子说，这家女主人小蓉和她是小学同学，两口子都能干，这两年种药材，跑运输，挣了不少钱，结婚的是她家的小儿子。

走到村口时，老远看见山坡下的那条干河沟里有一大堆人正在忙活。走近了，原来是村民趁着春水未发，正在修整那座横跨河沟的石板桥。走到了河沟旁，我和妻子正想着从哪里走过干河沟。“英子，他姑爹，回来啦？”修整石桥的人堆中突然有人大声招呼我和妻子。

循声望去，原来是二伯爷（在妻子老家村里，差不多有一半同姓的人都是亲戚，我也跟着妻子称呼）。二伯爷一手拿着钢钎，一手拿只撮箕，光着脚站在干河沟里，一点也看不出已是个快近70岁的人了。“他大姑爹，”见我和妻子在想办法过河沟，二伯爷又说：“等这个桥修整好了，大家都好走了。”

到老家时，岳父正在瓦檐下剖竹篾。见我们进了院坝，岳父说：“你妈妈到菜地去了，你们先进屋坐。”

进屋才坐下，岳母就回来了。“这是你二伯爷送你们的腊肉。”她把一块熏得黢黑油亮的腊肉放到桌上，一转身又风风火火地出去了。岳母再进屋里来时，手里又多了两样东西：右手一篮土鸡蛋，左手抱着一抱的白菜苔。“土鸡蛋是大舅妈送的，中午我们就炒白菜苔吃。”她说。

每年到师家沟，每年都有不同的感受。从师家沟返回家里已有一段时间了，但我的心还是同春光明媚的春天一样，始终都是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