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菲:涤 发

封面新闻 2020-03-27 10:48 34935

作者:成都外国语学校 初2018级15班 夏菲

我埋着头,水汩汩地从水龙头落出,最终在水槽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水花迸溅在洗手台上的声音宛如跃动的鼓声,轻轻敲击着耳膜,似乎不想让我听得太清楚,又蒙住了我的耳,她们的歌声笼上了似真似幻的纱。

“哗啦哗啦”,我细细感受着水从指缝间穿过,感受着她们在落下的一瞬间,在手指的缝隙里分成一小股的分流又往低处滑去。轻轻按挠着头皮,在微微发烫的水中,有着一层麻木,却十分畅快的舒适。头顶上的灯倒映在水面,氤氲着点点光晕。

“哗啦哗啦”,“流水”在凹凸交替的关节处挤扭着方向,酥麻的感觉,让我即使头发已经清洗干净,竟也舍不得立即停止。将出水口堵住,撑着桌面,盯着发梢的水滴颤魂魂地抖着,终于不胜力一般,那颗水滴跌入了缸里的水面,一圈未散,第二颗就掉了下来......

我呆呆地看着这点点水波的水面,疑惑着水珠是如何变为涟漪的呢?并不急着去探寻答案,只是觉着这样想有意思。逐渐,缸里的水位高了起来。我止了水,哗哗声一下子便消失了,心里觉得空落落的。

“哗——哗”,头入水中,底部轻轻晃动——水面摇摇荡荡,喝醉了似的,半裸露在空气的前额被这发烫的湿润捣鼓着酥痒,这水才刚刚浸湿了额头,却又似退潮一样猛地缩走,方才被浸润的地方,现在只有着丝丝凉意。头皮却又处于烫热中,一时间是热是冷竟分不大太清。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发丝在兴起的水波中一点点散开游离的样子,好似在海水中飘摇的水草。慢慢地,在水汽缭绕中倒也有点飘飘然的感觉了。

妈妈的声音从客厅传来,隐隐约约听到“晚饭好了”的催促声。只得起了身,摸寻着头巾,擦了擦头发,带着发烫的脸出了洗手间。心里期望着:水雾应该还缠绕在发丝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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