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在行走 | 热辣的西昌老风味

顾平

去西昌老城走走，感受当地普通人的生活。

那天，我们去老城的时候已近黄昏。街头，我看到卖农副产品的小贩、河边占卜（或是算命）的人们、墙角晒太阳的老妪（还吸着那快要熄灭的烟），人们生活在现实中，与时代合着拍，真实而自然；绿衣老妪和红衣少女携手而立，向我们微笑，展示各自最美的服装。此时，老妪或许心头在说：想当年，我也是美女。老妪和少女让我感到美永远伴随着彝家儿女，这是美的永恒美的传承——镜头前，快乐的孩子们……眼见的景象不似在此以前各种传播渠道给我留下的印象：夷蛮之地、吸毒、偷盗……

晚上，我们去“西部村寨”吃彝族大餐。餐桌上摆的餐具是精美的彝族漆具，以黑红黄三色为主色调。听当地人说，彝族喜爱黑红黄三色，三色文化也是彝族宇宙观的体现。黑代表大地，黄代表人类，红代表天空。黑色对彝族来说有庄重肃穆的含义，是万物的底色，可以覆盖一切，黄色是美好的象征，比喻姑娘的脸色美时，说姑娘的脸色如菜花色，也就是黄色。红色则意味着炽热、向上、奔放、勇敢，是崇拜太阳与火的含义。彝族服装上多强调这三色，而传统手工制作的彝族漆器，也由黑黄红三色构成主色调。

食物中最具民族特色的要数那盘“坨坨肉”了，每坨有4－5厘米大小，坨坨肉，彝语称“乌色色脚”，意思是猪肉块块。因其每一块肉的重量均在二三两上下，成“坨”状，故名。吃时需用双手拿肉。其味非常鲜美，因煮时不能烂炖，而是看“火候”，“火候”一到即熟，“火候”不到则肉生，“火候”稍过则肉硬，因此，一般人不会做。且要趁热即食；所以，一般情况下不易做此道菜。要有心品尝坨坨肉，要碰上彝人喜庆节日如火把节（农历6月24日）或办事，“坨坨肉”吃起来怎么样？我的感觉有点硬还有点咸。大块吃肉，必大杯喝酒，不亦乐乎。

有一天用餐时，我还听到了一个在四川流行的段子，说从汽车牌照的字母就知道凉山州彝族最能喝，因为甘孜州是川V,代表一个小酒杯，阿坝州是川U,代表一个大酒杯，而凉山州是川W,代表两个酒杯。彝族男人随便能喝半斤，喝一斤两斤的人多了去，没有半斤酒量的人去不了县委办公室做公务员。

彝族人有火一样的热情。有一次用餐，席间，七八位彝族美女（火把节时选美选出来的）热情地为我们表演、唱劝酒歌。我熟悉的歌舞有《快乐的啰嗦》、《情深意长》、《赶墟归来啊哩哩》等。彝族人的唱劝酒歌很有意思：“阿老表端酒喝,阿表妹端酒喝，阿老表管你喜欢不喜欢也要喝呀，喜欢你也要喝，不喜欢也要喝，管你喜欢不喜欢都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