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昌起义诞生人民军队第一批女兵 有三名四川人

封面新闻记者 王国平

90年前的南昌起义军中，还诞生了人民军队的第一批女兵。

长期从事南昌起义人物研究的南昌八一起义纪念馆陈列部主任肖燕燕向封面新闻记者介绍，作为人民军队中的第一批女兵，她们大都来自武汉中央军事政治学校女生队，还有一部分属于地方干部及少数起义参加者的亲属。

据肖燕燕提供的名单，女生队学员有31人，其中有周开壁、曹泽芝三人是四川人，二人是表姐妹，另一名四川籍女兵只知道姓“熊”。

女生对学员：

彭猗兰、彭援华、胡毓秀、谭勤先、王鸣皋、褚志元、曹泽芝、杨庆兰、周铁忠、周开壁、陈觉吾、孙革非、方晚成、萧风文、萧景子、黄厚吉、苏同仁、何柏华、陈兆森、高牧之、袁俊德、文曼魂、萧凤仪、张仁、吴志红、陈紫、马玲、张文明、谢某某、洪某某、熊某某。

起义者随行眷属：

刘馨(韩麟符夫人)、许冰(彭湃夫人)、许一真(谭平山女友)、邓冠梅(彭泽民夫人)、封亦吾(方闻夫人)。

地方女干部：

徐全直、萧国华。

武汉中央军事政治学校女生队。

四川一对表姐妹追上起义部队

据肖燕燕介绍，寻找这批女兵的工作颇为不易，几乎都是从回忆史料或地方史志中获得的线索，然后进过多方对比一个一个确认。

这些年来一共只确认了31名女兵，有三人不知道名字，只能从其他亲历者的回忆录中找到一个姓氏。

在早年南昌八一起义纪念馆对曹诚（曹泽芝）的记录中，证实曹泽芝与周开壁同为四川人，而且两人是表姐妹，南昌起义爆发时，她们都在九江。起义爆发后，她们改装从九江辗转追赶起义部队，最终在汕头赶上，之后随同贺龙部队行动。起义失利后，她们随同撤离的大军到达了海陆丰的中洞地区，参加了海陆丰武装起义。

另一位四川籍女兵“熊某某”则出现在彭援华的回忆文章中，起义军失利后，有些女兵们跟随朱德所率部队转战，但因条件越来越艰苦，彭援华等四位女兵在信丰被动员离队。和彭援华一起离队的四位女兵中，就有一个是四川籍的熊某某，但不知道全名。

“四大金刚”之一救了陈赓

这31名女兵大都来自武汉中央军事政治学校女生队。

1926年底，为了适应大革命形势发展的需要，武汉中央政治军事学校决定首次招收女生，成立女生队，均是15—20岁各地女青年，其中共产党员占1/3。1927年2月12日，女生队正式开学，地址设在武昌两湖书院。

南昌起义后，起义部队南下广东时，大多数女兵被分配在各军担任宣传或救护等工作，也有人负责财务等工作。

肖燕燕说，她们情绪高昂，积极主动地工作，谁都不甘示弱，跟随部队行军打仗、跋山涉水，一点也不比男同志差。

女兵中年纪最小，但臂力大、枪法准的杨庆兰是起义军女兵中的“四大金刚”之一。起义部队南下的会昌战斗中，谭勤先被分配到前线当救护兵。在战斗中救过后来的开国大将陈赓，当时他是一位营长。

当时杨庆兰独自将陈赓被下山。

后来杨庆兰和陈赓都在上海做地地下工作，陈赓感谢杨庆兰救了他的命。解放后，陈赓也一直没有忘记这件事，两人保持着很深的友谊。

情侣参加起义

肖燕燕说，关于这些女兵，当时还有一个有趣的现象，在南昌起义大潮中，有几对情侣同时参加了起义， 有的是因为爱人跟随起义部队南下了， 另一个紧跟着也赶了上来， 这应该不会是偶然发生的。比如苏同仁与吴亚鲁、谭勤先和罗髫渔、彭援华和靖任秋、方晚成和陶名溢。

“他们大都是在起义后结为了革命伴侣。”肖燕燕说。

在南昌起义的部队南下广州作战失利后，因为行军条件太艰苦，再加上女同志在部队实在是不方便，起义领导劝说这批女兵离开部队。

肖燕燕说，起义军失利后，领导人分散转移，部队分头突围，起义军余部一支由朱德等率领，经过艰苦转战，上了井冈山。贺龙领导的部队，分散潜返湘西地区，待机而动。

“女兵们有的随同部队转战坚持武装斗争，有的返回家乡参与地方革命，有的则到上海等城市党的机关从事地下的交通等工作。”肖燕燕说。

部分女兵事迹：

周开璧，四川人。武汉中央军事政治学校女生队学员之一，起义前在第十一军军医处工作，后和曹泽芝一起改装从九江辗转到了汕头，追赶上起义部队，随同贺龙部队行动。在起义军失利后，和周铁忠、曹泽芝等三位女兵一起随队到了海陆丰。

曹泽芝，四川江津人。又名曹诚。与周开壁是表姐妹。武汉中央军事政治学校女生队学员。1927年8月和周开璧一起改装从九江辗转到了汕头，追赶上起义部队，随同贺龙部队行动。在起义军失利后，和周铁忠、周开璧等三位女兵一起随队到了海陆丰，参加了海陆丰起义。后曾参加江津起义。新中国成立后任四川省文史馆馆员。

熊某某，四川人。武汉中央军事政治学校女生队学员，参加了南昌起义。起义军失利后，跟随朱德转战。因条件越来越艰苦，在信丰和彭援华一起四男四女一起被动员离开队伍。到了九江，被赣北特委书记刘士奇安排在赣北特委机关住下，很快被安排去往他处。

彭猗兰

彭猗兰（1908-2010），安徽芜湖人。曾任黄埔军校武汉分校女学员方队指导员。彭猗兰就读于江苏省立第一中学，1925年考入广州中山大学文理学院，1926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后随林伯渠至南昌，参加了“八一”起义。之后随起义部队领导同志转战广东，经香港、去上海、西安等地继续开展革命工作。解放后任国务院干部。

彭援华

彭援华，（1905-1994），湖南岳阳人。1926年参加中国共产党，1927年经组织批准考入中央军事政治学校武汉分校女生队，后到南昌参加了“八一”起义。1944年到解放区工作，直到全国解放。新中国成立后，曾任北京师大女附中第一任校长、国家教育部副司长、上海市教育学院副院长等职。1994年病逝。

胡毓秀

胡毓秀（1906—1983），江西高安人。1926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次年，入中央军事政治学校武汉分校女生队，开赴南昌参加起义；后随前敌委员会书记周恩来等南下广东，在参谋团工作。1951年，为中国妇女代表团成员，参加在民主德国柏林召开的国际民主妇联第四届理事会。1983年6月23日，病逝于北京同仁医院。著有《第一批女兵》。

谭勤先

谭勤先（1907-1994），浙江桐乡人，又名谭乐华。人民军队第一批女兵“四大金刚”之一。武汉中央军事政治学校女生队学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