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疫·逝者④｜首位殉职院长！武昌医院院长刘智明感染新冠肺炎21天后去世

封面新闻记者梁波  田雪皎 谢凯发自湖北武汉

奇迹？没有等来！

2月18日上午10时30分，因感染新冠肺炎，武汉市武昌医院院长刘智明去世。这是新冠肺炎疫情发生以来，首位殉职的医院院长，也是9位殉职医护人员之一。

据一位希望匿名的武昌医院医护人员介绍，1月23日，武昌医院被列为新冠肺炎定点收治医院后，刘智明曾到隔离病房检查病房改造进度。三天后，即1月26日左右，这位医生便获悉刘智明感染新冠肺炎的信息。2月初，从一篇刊登了患者信息的文章，确认并得知刘智明病情非常严重，主要症状是血氧饱和度低，还用上了无创呼吸机。

没有奇迹

率先披露刘智明感染新冠肺炎，经抢救无效去世的消息者，是微博认证为“湖北省卫健委宣教中心党委书记、主任”的“@全科健康”。

2月17日21时49分，@全科健康发布消息称：“沉痛悼念第一个牺牲的医院院长！我尊敬的武昌医院院长，尊敬的大哥，尊敬的神经外科医生，刘智明先生，因感染新冠肺炎，于2020年2月17日睌，走了。”“这则消息还写到：“年前诗会音容犹在，今后医界再无兄长！”

时至2月18日凌晨，或因始终没有官方消息予以确认，另据界面新闻引述刘智明妻子称“还在抢救”的消息，“全科健康”删除微博。武昌医院医护人员和网友纷纷表示，期盼奇迹出现。

不过，没有奇迹。

2月18日上午10时54分，刘智明去世。

18日13时02分，武汉市卫生健康委员会通过官网发布公告确认，刘智明系在抗击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中不幸染病，经全力救治无效去世，享年51岁。

感染第21天他“走了”

刘智明是如何被感染的？

有媒体引述武昌医院一位医护人员的消息报道称，1月23日，武昌医院被列为定点收治医院。刘智明当天曾前往隔离病房，查看病房改造进度。1月26日，这位医护人员获知刘智明开始发烧，由于一开始是重症，治疗过程非常麻烦。当天，空军军医大学医疗队进驻武昌医院重症监护病房。此后多次为刘智明进行会诊。

时至2月17日以前，刘智明的病情曾一度好转。2月13日中午，刘智明跟朋友说，艰难的20天渡过了，坚信会一天天好起来。但没想到，仅仅一天后，病情忽然加重，即使用上无创呼吸机，血氧饱和度也降低得很快，只剩插管最后一条路。 一位临床一线专家认为，插管是危重症病人最后的选择，而且一旦面临插管，病情逆转可能性微乎其微。插管需要医护人员使用比三级防护更高级的负压防护服，需要上ECMO，武昌医院重症监护室不具备这个条件。2月14日，刘智明被紧急转入同济医院中法新城院区，由北京协和医院重症医学团队接管，插管，上了ECMO。但还是抢救无效，于2月18日上午去世。

三天前，2月14日下午18时30分，该医院梨园街社区卫生服务中心注射室护士柳帆在全力抢救后无效病逝，享年59岁。

追忆刘智明

2月18日下午，武昌医院，一片忙碌。

一位医生介绍，刘智明院长是一位为患者着想的好医生。当年，给新员工面试时，提问的第一个问题是：当患者误解医生时，医生如何处理？每年，都有新入职员工，刘智明都会做动员讲话，除介绍医院发展情况，还会鼓励大家，让大家放心工作，其他问题都交给医院来解决。

“刘院长个子很高，眼睛很大，讲话特别有力量。”这位医生说，刘院长给人的感觉是非常有魄力，无论为人还是工作，都非常受人尊重。

和这位医生一样，网友“汐月就花阴”于2月18日中午12时21分，通过认证“武昌医院护士”微博发文追忆刘智明。

“只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看到新闻，还是忍不住哭了……”“汐月就花阴”是2019年才到武昌医院工作。办入职手续时，因需要刘智明签字。

刘智明给这位护士的第一印象是：“刘院长很平易近人，他问我家是哪里的，问我回一趟家需要多久时间，还让我好好工作好好加油……”

从这位护士的文章中，封面新闻记者注意到，去年国庆时，全院合唱《我和我的祖国》，刘智明站在最前面给大家起头，带着大家唱，精神抖擞，“神采飞扬形容您再合适不过了，仿佛就在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