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读|高海平:一曲清丽的乡村牧歌——读陶耘长篇小说《梦想天空》

封面新闻 2019-12-04 14:52 35121

高海平/文

描写当下改革发展中的农村生活,尤其是涉及到留守儿童这一主题,似乎是作家们避之唯恐不及的。因为,这是一个很难把握的题材,它本身还属于变革之中,尤其是改革进入深水区,农村到底怎么改,城镇化发展的下一步如何进行,都在探索中。不管如何,留守在农村的孩子们是一个无法回避的现实问题。留守儿童的生存状况、教育状况、心理状况都是值得关注和思考的。

儿童文学作家陶耘的长篇小说《梦想天空》,正是关注了这一主题。作品描写了中国北方陶县丰依村留守儿童的现状。作者用细腻的笔法,清浅的文字塑造了顾小麦、顾穗子、牛松树、牛柏树等一批儿童人物形象。充分反映了目前农村留守儿童所普遍存在的上学问题、心理问题,尤其是精神的成长。他们虽然处于寂寥空阔的乡村田野,理想的天空上却有绚丽的彩虹,也就是说,他们都心存梦想。小麦喜欢蜻蜓,是捉蜻蜓的一把好手,由喜欢蜻蜓到喜欢飞机,还知道飞机中的A、B、C,也就是空客、波音、国产大飞机。他希望有朝一日能当上飞行员,飞行在祖国的蓝天;穗子的理想是个七彩梦,每个时段都不同,很小的时候想拥有彩色毛巾,长大一些,想和妈妈一样会说标准的普通话,上小学后,她才知道理想和将来的职业有关,相当老师,升入初中后,想当一名医生,穿着白大褂,挂着听诊器,为患者服务。每一个孩子的理想都是朴素的,但这种朴素体现的却是一种崇高。

作者准确地把握住了人物的性格特点,小麦是个男孩子,有个性,有梦想,由于父母长期在外打工,缺乏父爱和母爱,虽然身边有爷爷奶奶的细心呵护,但是毕竟无法替代这种亲情,时时处处表现出一种孤独。穗子是女孩,比小麦大三岁,稍微懂事一点,知道学习的重要性,她身上体现更多的是独立性。常常会把对父母的思念化作学习的动力,她能通过学习,化解心中的块垒,克服无论是心理还是生活中所遇到的困难。留守儿童有个共同的特点,要么自暴自弃,随波逐流,要么自强不息,逆势上扬。作者塑造的小麦、穗子们都是非常优秀的农村儿童,他们在逼仄的环境中活出了自己应有的快乐。

小说并没有仅仅围绕留守儿童来叙述,作者把手中的笔一荡,写到了农村的现状。比如年轻人的外出打工,村里剩下的都是些老人和儿童。农村下一步如何发展,年轻人到底是返乡还是外出,这些都是面临的实际问题。支教问题、扶贫问题,同样在小说中也有涉猎,只是点到为止。

值得一提的是,小说中对爷爷的塑造很有意义。他是农村干部中的典型代表。有胆识,有远见,有文化。当过多年的村干部,六十岁主动卸任后,卸任不卸责,一直关注着乡村事务。他对现实也有自己的认识,比如要求儿子顾贵平一定要走出去闯荡生活。爷爷是丰依村的主心骨,也是家里的主心骨。主动修族谱,让贵平印刷出来,送给族人。看似家族的事,其实关涉到乡村文化、家族文化的传承和发展。最后被县里评为乡贤,也是顺理成章之事。

作家描写的丰依村,以及塑造的众多人物形象,带有自己熟悉的主观印迹。他曾经生活在那里,所以试图用理想主义的笔墨还原自己美好的童年。事实上,目前的农村,以及留守儿童所面临的很多问题,不是自己当年所遇到的境况了,已经产生了完全不同的变化,这种变化是无法用笔所能描摹到位的。作者避开了很多矛盾问题,尽量地描绘出一曲悠扬的乡村牧歌,来纪念自己的童年,同时唤醒那种遥远的记忆。

作品中没有反映农村阴暗的东西,没有过多过深地涉及留守儿童所存在的明显问题。作者不想让一些负面的东西浸淫到儿童读者的心灵,因为一部儿童文学作品,直接面对的是儿童。只能用田园牧歌式的清丽和纯净,渲染孩子们阳光灿烂的童年,这是每一个读者希望看到的。从这一点来看,作者做到了,而且做得很好。

【作者简介】

高海平,山西乡宁人,语文报社副社长,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出版散文集三部。

评论 0

  • 还没有添加任何评论,快去APP中抢沙发吧!

我要评论

去APP中参与热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