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大雪连冬至 家家腌肉忙｜我们的节日·口述民俗

《冰嬉图》卷，清，故宫博物院藏

封面新闻记者 李雨心

“仲冬景气肃，碧草犹萋萋。”不知不觉中，公历十二月的到来，意味着2021年已经步入尾声了。在日渐萧瑟的冬风中，你是否也抱怀着对新一年的期待，和对农历新年的盼望？

仲冬伊始，叶落草枯，大地间满是萧条，花木似乎都失去了颜色。正因如此，在古人的诗篇中，每逢冬日，总会格外抑郁。但白天短暂、黑夜漫长的冬日，自有一番别样的美。有时面对漫天的大雪，文人墨客也生出雅致而浪漫的情怀。他们笔下的雪，可以是“千树万树梨花开”，也可以是“疑是林花昨夜开”，还能是“故穿庭树作飞花”……

同仲冬一起到来的，还有二十四节气之中的大雪和冬至。特别是冬至，在古人看来，可是一个十分重要的节气。在古代民间，还有“冬至大如年”的讲法，更是“四时八节”之一。此时，也是冬日进补的好时节，可千万不要轻易的放过啦。

南宋，夏圭《雪堂客话图》

12月7日 大雪

《月令七十二候集解》载：“大雪，十一月节。大者，盛也。至此而雪盛矣。”这时，气温显著下降、降水量增多，中国大部分地区已进入冬季。在偏北的北方，已经是大雪纷飞的场面了。

古时，人们将大雪分为三候，分别是：“一候鹖鴠不鸣；二候虎始交；三候荔挺出。”意为此时因天气寒冷，寒号鸟也不再鸣叫了；也是阴气最盛，所谓盛极而衰，阳气已有所萌动，老虎开始有求偶行为。而“荔”为马兰草即马兰花，据说也能感受到阳气的萌动而抽出新芽。

民谚有云：“小雪腌菜，大雪腌肉。”说的是在大雪节气到来，家家户户忙着腌制“咸货”，如腊肉香肠等。而俗语“未曾过年，先肥屋檐”，形容的正是在仲冬时节，家家户户的窗台上都挂满了腌肉等“咸货”，为将要到来的农历新年，早早的做好准备。但据民俗专家刘孝昌的建议，在巴蜀大地之上的成都，想要腌腊肉香肠，还要静待一段时间，直至冬至的来临。

香肠腊肉（图源网络）

同时，民间也有“小雪封地，大雪封河”的说法，此时在寒冷的北方，许多河流都冻住了，人们不仅可以欣赏封河风光，也能走上冰河尽情滑冰嬉戏。北方寒冷，河流能冻得坚实，于是滑冰最为流行。如果遇上降雪，还可以堆雪人、打雪仗，尽情享受冬日的乐趣。

12月21日 冬至

冬至，不仅是二十四节气中一个重要的节气，也是中国民间的传统节日，民谚有云“冬至大如年”，指的就是按照旧时民间习俗，冬至比年节还重要。

“过去，成都人把冬至称为过小年。”刘孝昌讲道，相传在冬至这一天耕田，可以把草根永远除掉，于是这一天又叫“草王会”。“同时，这日还时兴祭祖，要杀猪、腌腊肉香肠，吃羊肉汤等等。”

冬至节，民间历来十分重视。按照老成都人的习俗，把清明祭祀叫野祭，因是去野外祭祀；而冬至叫做家祭，主要在家祭祀家神和列祖列宗。刘孝昌描述到，在冬至前一两天，老成都的家家户户们就就开始忙起来，要买钱纸、用纸折成寒衣。“在冬至这一天祭祀祖先时，还要烧钱纸、寒衣，以寄托对祖先的哀思。千百年来，冬至祭祖都显示出成都人的孝道深入人心。”

清·《画院画十二月月令图轴十二月轴》局部

冬至一到，成都的街头巷尾，就开始弥漫着香肠腊肉的香气了。这时，天气逐渐变得严寒，离过年日子也不远了，正是杀年猪、腌肉的好日子。“按照老成都的习俗，这一天杀的猪、腌的腊肉，味美色鲜，可经久保藏。所以，无论下力的贫苦人家，还是有钱人家，都会在冬至这一天腌腊肉、装香肠，置办年货。”但据刘孝昌所言，在旧时的成都，装香肠的人家还是占少数。

按照旧时成都人的观念，认为冬至这天腌的肉不会坏、不蛤口、且放的时间长。于是，冬至过后，几乎每户人家的屋檐下、灶头上，都挂起一串串的腊肉，被柴烟熏的黢黑。此外，冬至前后更是成都人做腌菜的好时期，腌莲花白、白菜、青菜，晒的红白萝卜干，更是日后成都人可口的家常小菜。

“大街小巷内，每户人家门前都挂满了一些腌制的萝卜、白菜，地上也放满了一簸簸的红白萝卜干，这已成了老成都一道亮丽的风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