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朋森乐队吉他手季一楠:音乐不负责“教育”,只是创作者自我意识的表达(下)丨城市笔记

封面新闻 2019-11-07 17:27 35219

封面新闻记者 荀超  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海朋森乐队吉他手季一楠:音乐不负责“教育”,只是创作者自我意识的表达(上)丨城市笔记

海朋森乐队吉他手季一楠:音乐不负责“教育”,只是创作者自我意识的表达(中)丨城市笔记

不做偶像不贴标签,只想通过音乐与大家有所交流

如今,海朋森乐队几位成员因求学、工作等原因散落各地,即使“异地”,他们的创作热情依然高昂。“创作有些时候也许是可以跨越物理距离的,相比在排练室里的创作,我们会更看重日常生活中彼此之间的交流和理解,其实创作在这些时候就已经开始了。虽然在一段时间里分隔两地,但这些影响一直在牵连着我们,最近的EP《春夏秋冬》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完成的。”

季一楠

不过,“创作”的确没办法一直保持热情,它是有起伏的。“‘热情’也不见得一定就是是好事,有些时候可能很有热情,但东西做出来不一定是心里中意的那个。”但也正是因为“创作”有这样的动态,才让季一楠觉得“创作”是那么的有意思。“我不相信人会对一件事有恒定不变的‘热情’,如果有,那个东西应该不能被称为‘热情’。‘热情’之所以迷人和宝贵,因为它是瞬间的、偶然的、爆发式的,它就像一根火柴,火柴还有没有保持燃烧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它点燃了一堆燃料,让我们可以保持‘创作’这个运动。”

有人说,海朋森是一支“后朋”乐队,对于这个“标签”,季一楠并不认可:“我们从没有打算过要做什么样的音乐,关于音乐风格的区分(贴标签)应当只发生在‘语言’中,也只能发生在‘语言’中。‘语言’更像是被我们的思想创造出来的模拟物,它是符号化的,而人对符号的处理并不像计算机那样去进行稳定的物理动作和数学运算。”季一楠认为,每个人都是有自己的眼界的,那就意味着这个符号的背后依然存在着无数个主观性的理解。

“每个人对同一个符号背后的‘被模拟物’的理解是否绝对的一致,这是无证可取的。然而,这并不是在说用语言去讨论音乐是无意义的,相反,正是这样的由于人与人使用的语言之间的沟壑而产生的 “不可理解”,才让我们觉得大家在一起做音乐是多么的有趣,才让我们的音乐有了更多的可能性。”海朋森的创作一直是在像这样的语言的沟壑中开始的,他们相信每一个人的感官都是独到的,仅仅用一个词语或者“标签”,是无法概括“海朋森”和“乐迷们听到的海朋森”的。

季一楠做乐队,也不是为了成为偶像,他的音乐目标是“能通过音乐让更多的人参与到我们的对话当中来”他想通过音乐与大家有所交流,“对我们来说,单方面的‘传递’或者‘输出’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听众用自己的耳朵听到了什么,他们自己说了算。音乐不负责‘教育’, 我们可以说艺术形式是被能‘教育’所利用的,但这不会是它本身的目的,作品是创作者对自我意识的投射或者说是表达,而自我意识本身是没有任何教育意义的。”

季一楠明确表示:“作为一个静止在时空中的客体,作品是我们的思考被‘现实化’以后的参照物而已,它本身并不具备思考能力,只有当我们开始观察(聆听)它,才得以感受到时间的流动,它将会作为我们感官的刺激物——被视作一个现象,发动我们的思考,所以人们常说的‘作品的价值’其实是在这样一系列的动作中显现的,而其意义也是在众多不同动作的进行中被不同的观察者(聆听者)的自我所赋予的。所以海朋森的歌更多的是在鼓励听到的人参与到我们的‘讨论’和‘对话’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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