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评论｜网络互害：收“智商税”的碰到刷数据的

□ 李晓亮

狗咬狗，一嘴毛。在经典的互害链条上，这一幕尤为讽刺。因为谁都不那么干净，谁也都难逃其责，甚至是围观起哄看笑话的，都会想起那句名言：雪崩时，没一片雪花无辜。

多数“雪花”，随大流，不算首恶。或没意识到，平时无脑娱乐，也助推了某种看似主流其实并不那么正的价值观。比如，数据时代，弄虚作假，一切为利，没有底线，毫无廉耻。甚至一些人，就活成了可以刷量的数字产品。

“流量”，就是这么产生的。从网络数据到活生生的人，由物变人的“逆物化”“反物化”，恰是赤裸裸的最大物化。比偶像明星的流量更低一级的，是所谓网红KOL。段子手、营销号、直播带货网红，这类网络产品，如“货真价实”，那是民众喜闻乐见的。

但今儿一则互掐热闻，看笑所有人：”一个智商税产品创业公司，找了一个纯刷数据的百万大V做广告，效果为0。然后撕起来了。这真是很惨烈的场面啊……”这条吐槽，直击核心，足够致命。

事由是前几天刷屏文“僵尸舞台剧”：一公司找了个数百万粉丝的大V合作，结果广告效果为零。于是认为其刷数据，假大V。后者不认，发声明辟谣。认为合同没写转化实效。意思是，发了广告，就该收钱。

最新则是“微博官方回应机构大V刷单：已暂停账号商业接单”（10月17日《新京报》）。说都不干净，是因“又反转？控诉大V数据造假的创业者，似自己也像个骗子？”原来那产品，一看就是收智商税的玩意儿。所谓“震动光波能量”美容养颜，治病止痛……又一妥妥的“量子波动速读”。

卖假货找到假大V，结果可想而回。大V似得利，但平台已停号彻查。平台是否完全无辜？或也未必。它的盈利很多也来自这些真假大V带来的流量。以假带真，以假乱真，甚至有小白网友不知刷屏的各种人设，看似独立的段子手、营销号，实则是同属几大公司的“同事”。哈哈党没心没肺的“哈哈哈”，对人家就是真金白银的进账。

集约经营本没啥，但无监管而没底线地抱团蒙骗，百万千万粉丝账号，为牟利毫无责任，为明显假冒伪劣“智商税”产品站台，就如网友所言，或涉嫌诈骗罪了。这次确实刷太过分，失手了，但还有多少假大V在卖假货？若无制度性监管，不管线上线下，互害链是闭环，总有一天传导到你这，无人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