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李丽:丝瓜开花

封面新闻 2019-08-15 16:26 34862

李丽(成都)

在我心灵深处,阳台上这些丝瓜花不是纯粹的丝瓜花,它是美与淡定,还有意外惊喜。

那是一个闷热的午后,楼下的邻居汤汤给我发来微信:“来不来我的地里?我给你拔些苗子,你拿回去种上。”我欣然前往。她的那块地离我们小区并不远,走过一排玉米地,跨过一条杂草丛生的小路,汤汤家的菜地就到了。真是应有尽有,丝瓜,茄子,辣椒……看得我眼花缭乱。汤汤帮我拔好一些苗子,其中就有我喜欢的丝瓜。临走时,她说,拿回家就种上,一定多浇水,浇透它。

我把这些带着泥土的苗子装进塑料袋,沉甸甸的带着泥土气息的苗子啊!我得慢慢走去了,平日里我在静养身体,也少运动,今天走这段路已经汗流浃背,何况这些苗子不轻,头上还顶着烈日呢!

小苗子都种在阳台上的花盆里了。一眼望去,仿佛变戏法一样,早上还空空如也,下午已经绿色满园。还记得汤汤嘱咐,我满脸通红汗水颗颗滚落,也顾不上休息,把这些苗子一一浇灌。总算浇水完毕,我躺在床上休息,看着面前的小电扇飞快转动,想起阳台上的那些小菜来:他们是不是也会飞快成长呢?想到这儿,不由得痴痴笑出声来。

一天天过去,有些小菜越来越深绿起来,是要开花结果的模样啊!果真,青椒开出了淡白色的小花,而茄子也开出了紫色的花朵。而我的丝瓜呢,沿着栏杆爬到了顶,还在顶上蜿蜒前进。只是这身子单薄,像个清瘦的姑娘。我倒很是喜爱,偶尔还拍照写诗。朋友们见了,无一例外地说,这丝瓜没营养,开不了花结不了果。我不否定,这么瘦弱确实是缺少营养。而我也并非有太多期待,或许能开花结果呢!

又过去半个多月,辣椒和茄子都长成了大个头了,而我的丝瓜却还在蔓延成长,一点也不准备开花的模样。我也不心急,或许它就是一株不会开花结果的丝瓜呢!反正我每天这晴天下雨地观望,它那淡绿的藤蔓依旧像一幅画一样,依旧楚楚动人。

一天,我看着丝瓜依旧蜿蜒的椭圆的藤蔓,一时之间心中期许着什么:什么时候开花啊,到时候结个果子该多好啊!把这些失落告诉朋友,朋友们不可置否,笑而不答。也跟汤汤聊天,她倒是爽朗一笑:“不一定每个丝瓜都会开花嘛!”那么说来,莫非这真是一株不会开花结果的丝瓜?

这天早上,夜里下过雨,空气特别清朗。我起了大早,兴致勃勃地跑到阳台上,观察这些小菜起来。老远就看见一朵金黄色的小花开在栏杆上,我惊呼起来:丝瓜开花了!是啊,这些日子,丝瓜经历了太多的议论,在一片否定声中,它居然悄无声息地开了花,这需要多少的淡定和勇气啊!我爱不释手,像小时候用一元硬币在娃娃机上夹了一个大熊娃娃一样。

接着几天,丝瓜又开出很多金黄色的花来,花儿开得密而短暂,早上看见花朵挂在藤蔓上,午间已经飘落。结果也罢,不结也罢,于我已是意外的惊喜了。因为,能开花,便是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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