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新闻记者 王攀 陈远扬 摄影报道
红军长征，遭遇国民党军队围追堵截。途经四川阿坝时，红军翻雪山、过草地，艰险重重。危难时刻，当地藏、羌等各族人民积极支援红军，捐出粮食和牲畜等，为长征和北上抗日付出了巨大代价和牺牲。对此，毛泽东主席曾多次给予高度评价，形象地称之为“牦牛革命”。毛主席说，红军拿走番民的粮食，是欠下的唯一“外债”。
7月27日，封面新闻记者跟随“壮丽70年·奋斗新时代——记者再走长征路”四川行采访团，来到当年红军曾经过的阿坝州马尔康市卓克基镇。
卓克基土司官寨如今已成为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卓克基镇角股山下，梭磨河、纳足河的河水静静流淌。80多年前红军经过这里的故事，也恰似这绵绵河水代代相传。今年76岁的路业康老人也听着红军的故事长大。
“当时红军长征经过我们这里的时候，我的父母还只有30多岁。但当时我的父母并不知道红军是什么，只听说是汉族人的部队要来。我们本地的土司就对老百姓说，不要让红军从这儿经过，到梦笔山去守关卡。”路业康说。
路业康老人在自己经营的民宿内接受采访
梦笔山，海拔4000多米，每前进一步，都很艰难。路业康听以前的老人们说，当时，红军的一名向导拄着拐杖攀上梦笔山，拐杖上夹着一封信，并表达了红军借道的意愿。“我们这边一个头人，一枪就把送信的打死了。听到枪响，红军吹了号，几枚信号弹后，红军就冲上来了。我们武器落后，只能连滚带爬逃下山。”
土司闻讯而逃。路业康的父亲没有土地，只能替土司做生意，忍受盘剥，艰难求生，也跟着一并逃向了山林。而当时，地里的粮食即将成熟，一部分老百姓选择了留下来。“如果你不反抗，红军就会帮你收粮食、背水。”路业康说。
路业康介绍，当时卓克基前后共来了两批红军。“他们走到哪里就在哪里歇，一吹号角，就原地休息。”
到达卓克基后，苏维埃政权随之成立，征粮、运粮成为其主要职责之一。随着有关政策的宣传，红军与当地百姓逐渐建立了信任。几乎每一户家里都住得有红军。
路业康老人经营的民宿
红军长征共在阿坝过境、留驻16个月。据不完全统计，当地老百姓共支援红军粮食2000多万斤，各类牲畜20多万头。1936年，毛泽东在陕北对美国记者埃德加·斯诺说：“这是我们唯一的外债，是红军拿了番（藏）民的粮食而欠的债，有一天，我们必须向番（藏）民偿还我们不得不从他们那里拿走的给养。”
“欠债”的故事，路业康后来也听说了。“现在国家富裕起来了，医保等各项好的政策我说都说不过来，修路等基础建设我们也没有花一分钱。”
游客走进路业康老人经营的民宿
角股山的半山腰上，五层高的卓克基土司官寨及其碉楼依然耸立，成了国家重点保护文物单位。山下的西索村里，路业康遵循父亲做生意的足迹，经营着自己的民宿，只不过他不再像父亲那样忍受土司的盘剥，一年有着可观的收入。
如今，已经76岁的路业康老人依然精神矍铄、步伐矫健。中午时分，他跨过房前的转经桥，来到官寨下的公路旁。艳阳下，老人看向官寨的方向，一脸慈祥。他笑言，现在的生活比土司还好，“债务”早就还清了。
评论 2
北海之滨 2019-07-28
👍👍👍
一袭白衣人 2019-07-28
[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