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徐登明:花开烟云诗黄栌

封面新闻 2019-06-03 14:51 35586

徐登明/文

我是第三次到北京大有庄接受培训了。每一次学习,这里的一切,乃至草木,都会给我新的感悟。

夏天的大有庄,一派苍翠,郁郁葱葱。挺拔高耸的白桦,青翠笔直的银杏,婀娜多姿的杨柳,虬曲挂果的松树,以及一些叫不出名的小乔木和灌木。它们高高低低,错落有致;深绿,浅绿,灰绿,深蓝,天青,葱茏中又层次分明,装点了整个校园。

在这一派昂然的生长气象中,在教学楼后面的水塘边,竟见到了几株黄栌,满树似云似烟又似雾。深红的树叶,在这绿海中尤其显得耀眼。听北京的朋友讲,香山的黄栌很多。没有想到,大有庄内也有。

5月,是黄栌花开的时节。远远看去,满树紫烟。花后那久留不落的花梗,像粉红色的羽毛,似云似雾,挂在枝头,宛如万缕罗纱缭绕树间。历代文人墨客都称之为“叠翠烟罗寻旧梦”,故名烟树。

黄栌更是人们喜欢的红叶树种。叶片在秋季会变得更加鲜艳夺目。正是她,成就了绚丽的北京香山。其在园林中适宜丛植于草坪、土丘或山坡,亦可混植于其他树群尤其是常绿树群中。

黄栌喜光,也耐半阴;耐寒,耐干旱瘠薄和碱性土壤。取黄栌老桩,也可培植出漂亮的盆景。黄栌的叶子是红色的,为什么叫“黄”栌呢?

清代赵学敏编著的 《本草纲目拾遗》记载得很清楚:“黄栌,生商洛山谷,四川界甚有之。叶圆木黄,可染黄色。”也就是说,黄栌的木材呈黄色,可以做为黄色染料,所以叫黄栌。

黄栌也有一定的药用价值。另一本古代药书、唐代陈藏器撰著的《本草拾遗》记载,黄栌可除烦热,解酒疸,目黄。其根、茎、枝叶,能清湿热、镇痛疼、活血化瘀,具有消炎、退热消肿等功效。

黄栌作为观赏红叶,历代文人赞美的古诗词很多。如唐代王维的《山中》:“荆溪白石出,天寒红叶稀。山路元无雨,空翠湿人衣。”特别是清代纳兰性德的词《南乡子.秋暮村居》,把黄栌漫山的景色描绘得淋漓尽致:“红叶满寒溪,一路空山万木齐。试上小楼极目望,高低。一片烟笼十里陂。吠犬杂鸣鸡,灯火荧荧归路迷。乍逐横山时近远,东西。家在寒林独掩扉。”

大有庄,是轮训和培养承担民族复兴使命的干才的最高学府。这里,植物丰富,树种繁多,极具伟岸。但正是这为数不多的几株黄栌,在夏季万般皆绿中的“一片烟笼”,让校园多彩。

走在这校园里,身边茂密的参天大树上,总是传来布谷鸟抑扬顿错的叫声,“快快耕种!”“快快耕种!”虽是忝列门墙,我脚下也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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