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诗｜李皓：在磐安（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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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皓（辽宁）

在细雨中打量杜鹃

我此行来磐安，是来看杜鹃花的。

春雨显然是来凑趣的，但它有喧宾夺主的嫌疑，它打乱了我的脚步。

细雨中的杜鹃更加惹人爱怜，多愁善感的江南女子，在高姥山，袅娜娉婷，楚楚动人。

一些雨把你揽在怀里，一些雨把你含在嘴里。

你含泪的微笑，是这个早晨最令人心碎的光芒。

在磐安，没有一滴春雨是无辜的。

那些颜色不同、品种各异的杜鹃，就是青梅竹马的邻家小妹，每一个表亲，都花容月貌。

或许，我更应该在有月的夜晚来看你，即使你蒙上了一层薄雾，我也能触摸到你的芳馨。

或许，我来自北国的心是蒙尘了的，一定要经过江南雨的洗礼，才可以在山里与你盈盈一握。

我一定要走回头路，我要把你一次次细细打量。

你把我尘封的爱情，撕开一道口子。那颗早已麻木的心，梨花带雨呢。

漫山遍野的野生杜鹃哦，我只要一朵，就够了。

你年年开，我一点点老去。

眺望大湖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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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酒店凭栏，望向近在咫尺的大湖山村，望向层层叠叠的远山，我就是那浮云中的一朵了。

昨夜，沿着盘山公路，我从乍暖还寒的东北飘来，我从钟灵毓秀的义乌飘来，我从磕磕绊绊的思绪中飘来。

此刻，我必须在大湖山驻足。

大湖山，这诗意的栖居！

一群诗神的大呼小叫，让湖山居士在夜色中倏然醒来。

高姥备酒，杜鹃弹唱，山里的神仙彻夜睡意阑珊。

更多的人则是一头雾水，那些半山腰怎么也扯不下来的浮云，多么像一个个仙风道骨的人家。

没有一棵树是可以撼动的，没有一朵花是可以亵玩的。

这个细雨霏霏的黎明，这个天朗气清的午后，每一个人的抵达和离开，大湖山都不动声色。

大湖山就在那里，不声不响，吞云吐雾。

大湖山就在这里，不卑不亢，貌若潘安。

每一抔土是自在的，每一块石头也是自在的。

每一缕云彩是自在的，每一个过往的凡夫俗子也是自在的。

来来去去是自在的，生生死死是自在的。

而我的眺望，其实是仰视，是顶礼膜拜，是生死相许。

【作者简介】

李皓，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辽宁作家协会全委会委员，诗歌委员会秘书长。老牌文学期刊《海燕》主编，文学硕士，一级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