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派｜冉李冰清：我的远足

攀枝花市第三高级中学2018级7班 冉李冰清

旅游能算作远足，读书亦能算成一场远足，梦，也算。

这是一场极富诗意文情的梦，也是一场光怪陆离的梦。我游过大江南北，从润之变为宝钗，从宝钗变为菊仙。

课本里有《沁园春·长沙》，于是我莫名其妙从湘江边醒来，以雄壮的姿态，俯瞰壁下湘江远去，眼神流转略过红枫开遍山，似艳墨渲染，扫过长空划鹰，飞鱼嬉戏，百舸争流，最终将目光流转成江水，汩汩飞逝，明白过来是以北去的方式。

我再看那湘江，水势忽缓，依稀几个少年影，一方明镜，几波水纹，笑意忽远忽近，恍惚之间，才悟过来此为旧迹。

眼前逐渐朦胧，如白雾袭来，双眼一闭，闻到一股花香；再一睁，蝶落花丛翩翩舞。

那书曾叫做《金陵十二钗》的，我还没有品完。此时我却是变为其中一钗，宝钗。

手持团扇轻挥，发间珠簪摇翠，“脚踏石板，有绿意渐生，自己正从一枝枝隔路相错交的桠子底下穿过，提裙，摇扇，追一只菜粉蝶。”

“快看，湘云醉倒了！”不知哪位丫鬟尖声一嗓子，几个兄弟姐妹一下子窜出来了，见宝玉笑得最欢，黛玉也咯咯笑得甚是可爱。再看湘云，仍不知周遭的伙伴在笑她，脸贴一红花睡得正酣。

笑声渐远，忽觉泪落襟衫，才晓物非人非，人去楼空矣。

犹如惊雷响过头顶，此为梦境，何为人间？

再醒来，我变成了菊仙。

我读过《霸王别姬》，于是我化作菊仙醒来。我看着身边白了头发的小楼的睡颜，想起那叫程蝶衣的男人。

那段时间，记忆中除了混乱还是混乱。那是如地狱般的一天，蝶衣上了妆着了戏服，美艳的他在揭穿我和小楼时如此狼狈，每个人都在惊慌，我的心在猛烈作痛。

我心痛，痛自己的出身，痛小楼的执拗，痛蝶衣飞蛾扑火般的卑微。

我又醒了。

脑子十分混乱，却又十分清明。

这是梦，是大梦，我汗涔涔；这亦是现实，我泪潸潸。

但梦什么的，也无所谓了。别说痴儿难悟人心，痴儿哪不懂世间情谊！

一闭一睁之间，略略明白了古人的悲凉。

哪天要是再碰见他们，一定要试着去邀杯酒，“叙叙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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