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尹田甜:母亲·陪伴

封面新闻 2019-04-04 10:21 28047

尹田甜(成都)

母亲对于很多人来说,就是生你、养你,可以无限包容你而不求回报的人。几乎大家都和母亲吵过架,一般吵架后孩子摔门离去,留下母亲独自抹泪。这件事绝不会发生在我们家里。因为她不单单是我的母亲,她也是我的挚友,是共同经历酸甜苦辣的挚友。

我小时候学习成绩不好,经常挨妈妈打骂。虽然我是女孩儿,可她一点也不手软。三天一大打、两天一小打,挨骂是常事。若是哪天没挨骂,我都认为是奇事。

从小脸皮略厚的我,从不为被打而感到羞愧怕人,不论被打得多惨,依旧亲近妈妈。反倒是一直宠爱我的爸爸,总被我忽视不讨好。

我小学上的是寄宿学校,一周后才能回家。白天和小伙伴愉快玩耍,到了晚上却哭得稀里哗啦。还把妈妈的衣服偷出来,在学校的每一个晚上抱着那团属于妈妈的味道入睡。

心理专家分析过,孩子在童年被剥夺母爱的感觉,不亚于一个成年人失去双亲的痛苦。可想而知,一个畸形的童年将会迎来一个畸形的人生。

但我很幸运,有一个四味俱全的童年。

初中时,我走上了专业网球的道路。妈妈在我技术稍稍成熟后,开始陪伴我全国各地四处比赛。那几年最快乐、最有意义,也是最艰辛、心酸的时光。

比赛路途遥远,为节约一些费用,我们不住指定酒店,而是选择郊外的农家小院。夏天的江门很难熬,没有风扇,我们被蚊虫叮咬。房间又闷又热,最恶心的是黑心棉被褥,盖后全身奇痒难耐。

在北京,为能多练练球得到一点教练的指导,我们受尽白眼与冷落。给教练带特产,送队友水果零食,把他们的亲人当作自己亲人看待。可得到的却是一句:不好意思,我们习惯自己单独练球。

新来的自然容易受欺负,这很正常。可教练都不管练球,这让我很恼火。他带着男队去踢球,受重视的女队员们有计划安排地训练着,挥洒着汗水。

被冷落在一旁的我,显得格外孤独无助。可我又能做什么呢?欲哭无泪。不知妈妈在车里目睹这全程,心头的痛和不甘找谁诉说。

也有开心值得回忆的经历。

在武汉,第一次获得安慰赛冠军;在北京夜场,第一次超常发挥和爆冷成为种子选手……依旧历历在目。

最难忘的,还属在浙江嘉兴与四号种子选手的单打,全程两小时20分钟。虽然实力悬殊很大,但妈妈依旧不断拍掌鼓励,用积极的话拉着我的心,抚平我一次次失误后低落的情绪。

在这拍掌声中,我感觉自己有千军万马相陪,气势一点也不输对手的啦啦队。越战越勇,不论失误还是得分我都面不改色,让对手捉摸不透。

对手的妈妈着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在一旁踱来踱去,一会儿怪这一会儿抱怨那。好不滑稽!

“Yes!Come!”赢得了最后一分后,我兴奋地喊了出来。妈妈激动地站起来。为我鼓掌喝彩,“好样的,漂亮!”她用力拍着手。

这一刻,我们享受着经历种种磨难后成功带来的喜悦,我仿佛看见她眼里闪烁着泪。

她是我的母亲也是挚友,陪伴我成长,包容我的不足,默默承受着一切不公平对待。我爱她,感恩她,想要报答这份爱,唯有努力让自己变得优秀,不枉费她这般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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