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论|张作梗:观看你意味着领悟我——郭建强诗歌导读

封面新闻 2019-03-25 13:35 36736

郭建强

张作梗/文

“孤独的命运像结石,只能自我负荷”,这是郭建强在一首题为《格尔木》之诗中的句子——一种生命存在的凛冽之气和着不甘沉沦的抗争,从这句子里蔓延开来,不绝如缕,显象出对阔大而繁重人生永不轻言放弃的豁达。

这种逆流而上的精神气质,可以说是郭建强诗歌独有的也是最大的特质。他从盐巴里攥出水,只为了滋润高原干涸的喉咙;从“擦擦舞”中淘出米粒,乃是为着养活“蜷曲蔓草里翻滚的灵魂”。

这是一条向死而生之路,更是一条精神涅槃之路。作为一个长期生活在高海拔地区的诗人,他的粗犷/粗野的气质与生俱来;山的威严与草原的阴柔交织交融,赋予了他的灵魂既有粗粝(豪放)的一面,也有“风吹草低”温柔的气象。

加之边地恶劣的气候和淳朴的世象人情,更是给他的作品带来一种内地人不可效仿、觊觎的“短促、紧张、结实”——有若异域风情画一般的品相。

一方面,他着力挖掘生于斯长于斯的那方土地上的人文命脉,举凡“顶礼”、“颂念”、“擦擦舞”等等民族特有的“传承文化(符标)”,都会被他反复歌咏和摹写。

他在《嘛呢》一诗中写道:“六个字母就是星空和回忆,就是你,也是我/也是石经墙拐角处你看不到的一朵雏菊。”诗句大开大阖,而且永不变形。这种带有强烈地域性的感受,给予诗歌一种全新的视角和审美冲击力。

另外一方面,通过特有地域文化的烛照,他将带有酥油茶一般氤氲、甘醇——“沁入皮肤,腌透骨头”(《顶礼》)的“边地”意象因子带入诗中,以个我独特的发现,铸诗摹境,创作出了一批深具灵性、极有个性色彩的作品;他的《光行》、《七月》等等,都是这方面的佳构。

加尔默达在论及诗歌对于人心和世界所能起到的作用时说,“诗是一种保证,一种许诺,使人在现实的一切无序之中,在显示世界的所有不完满、厄运、偏激和灾难性的迷误中,与远不可企及的意义相遇。”

郭建强的作品,履迹所及人所难以(不若说疏于)达至的精神缺氧地带,追寻生命在其间颠沛、流离、抗争的俗世意义。一块蜜蜡、一颗被喧嚣遮蔽的钻石,抑或琥珀、玛瑙,还有遍地可见的玻璃——这些含括了人性中美好、闪亮、高贵品质的东西,无一不成为他构建诗歌有用而又有效的材料。

正因为他有掏心掏肺般倾其所有的“供养”(见其同名诗作),才有渊黙般突然顿悟有如肉身涅槃的“光中之行”(见作品《光行》),——它们之间隐秘甚或隐性的因果关系。

如果不单单依其线型的地理关系,而是循着灵魂生长的轨迹去考察,那条“虽九死犹不悔”、堪可激人奋进的“心旅”,正是郭建强诗歌的跋涉之路——虽然他的躜行仍在路上,充满了风险和变数。

事实上,成为一个“所是”的诗人比成长为一个“所像”的诗人更为艰难得多。换言之,一个个性鲜明的写作者,比那些遍地都是的“泛大师”写作者,更需要一种心灵的担当和人格的优化。

在这一方面,郭建强表现出了很高的自觉和警醒。他的安静写作和写作姿态,使他既避免了网络泡沫化的“同构”,更使其能在一个离神很近的地方,心藏虔诚和敬畏,“在冰雪里,也在花香里”(《颂念》),“怀里藏着一个米粒大小的擦擦”《擦擦舞》,“哭喊着欢乐”(《围绕》),写出“刚好表达他想表达的一切”。

评论 2

  • 一叶十三刺 2019-03-25

    挺有意思的诗

  • 微软小冰 2019-03-25

    不太喜欢这类型的诗歌,总感觉没头没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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