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运顺风车“缩水” 小城打车难避“节日暴力”

封面新闻记者 蔡世奇

2019年的春运，互联网驱动下的四轮车服务领域有些冷清。

国内最大的互联网出行平台滴滴在过去的一年里，因两起命案无限期下线了顺风车业务，而同时滴滴平台在全国范围内推进网约车合规化的进程，某些城市已然出现运力不足、排队严重等现象。互联网出行的需求依然难以被满足的问题，将在春节前后更加集中地暴露出来。

顺风车市场：滴滴壮士断腕 小玩家趁机试探

除了传统的火车和飞机之外，前几年一些没有私家车的用户，会选择乘坐顺风车完成自己的春运之旅。

滴滴的顺风车业务自2016至2018三年间，已经成长为其内部春运时间节点的重点项目部门。

铁路依然是春运主干道

2019年的春运，互联网驱动下的四轮车服务领域有些冷清。

国内最大的互联网出行平台滴滴在过去的一年里，因两起命案无限期下线了顺风车业务，而同时滴滴平台在全国范围内推进网约车合规化的进程，某些城市已然出现运力不足、排队严重等现象。互联网出行的需求依然难以被满足的问题，将在春节前后更加集中地暴露出来。

顺风车市场：滴滴壮士断腕 小玩家趁机试探

除了传统的火车和飞机之外，前几年一些没有私家车的用户，会选择乘坐顺风车完成自己的春运之旅。

滴滴的顺风车业务自2016至2018三年间，已经成长为其内部春运时间节点的重点项目部门。

春运中的火车车厢

很多人都是临近春运才发现自己对于顺风车的需求，期盼滴滴顺风车回归的网友，和对出行安全问题高度敏感的网友几乎在每条顺风车相关的微博、文章评论中唇枪舌战着。而除了一些喜欢表达的网友，就顺风车是否该回归，全国各地专家学者也在近期展开了热议。

盘古智库高级研究员、中国财政科学研究员应用经济学博士后盘和林就表示，如若因此而彻底禁绝顺风车业务，则不免有把洗澡水与孩子一起倒掉的嫌疑。“这一新兴业态，不可避免地冲击了旧次序。为及时清理冲击，要重新确立边界概念。厘清责任，已成必然。”

而中山大学副教授王可明认为，对于绝大多数高收入人群而言，安全更重要、费用问题次之。而对部分低收入人群来说，费用很重要，但安全问题可能尚未意识到。这就更强调了监管和资质考核的重要性，行业安全标准，需要重新思考建立。

北京志霖律师事务所副主任、中国政法大学知识产权中心研究员赵占领告诉封面新闻记者，很多地方对顺风车也是有监管的，一般是限制司机每日接单次数，但是不像网约车那样有严格的准入门槛。部分平台对于顺风车司机的审核也不严格，不像网约车那样要对其背景进行审查，有特定违法犯罪记录的人不能再开网约车。

“而且单纯靠次数来判断是公益互助性质的顺风车还是营运性质的拼车，有些时候是不太准确的。”赵占领说。

安全问题永远排首位。如果不是因为两个年轻生命的消逝，顺风车这个衔着公益共享钥匙出生的产品，或许在2019年春运中会成为铁路和空运之外，运力最为强大的社会资源。

两个女孩用生命的代价踩下了顺风车的刹车，让这个高速发展的领域慢了下来。

顺风车这个权责划分依然不甚明确的领域，正等待着更安全的规则出台，以重新发动公益互助的引擎。

小城过年打车难：不打表、乱拼客

顺风车运力的急剧缩水并不能阻挡人们春节回家的脚步，在顺风车选择较少，拼不到同路程旅客的前提下，人们依然可以选择长途巴士等土法子，解决归途上的最后几十或几百公里。

没有顺风车之前，乘坐大巴是很多人解决春运最后几十公里的方法

很多人没有意识到的是，春运里不止自己的坐标会发生移动，平日在一二线城市里为自己提供出行服务的司机，也要回家过年。

春节期间大城市里高度集中的消费群体，会被打散到无数的小城市中。

2018年春节之前，在补贴不复从前的时候，网约车司机无法通过“牺牲过年时间多做单”的方式大赚一笔，愿意放弃假期留在大城市的司机成了少数。

为此，出行平台费绞尽脑汁使用策略保住春节运力，如滴滴上线的“春节司机服务费”会全额给到司机，而在热门区域接单，司机可能获得“吉祥红包”。但在司机端补贴不复从前的情况下，网约车司机无法通过“牺牲过年时间多做单”的方式大赚一笔，愿意放弃假期留在大城市的司机还是成了少数。

而大部分离开一二线城市回到家乡低线城市的人也很容易发现，在小城市的熟人社会中，过年期间打车是一件高时间成本甚至高资金成本的事：愿意出车的出租车司机少，很多平日对出租车收费管理严格的城市一到了春节也卸下了庄严，默许了司机不打表一口价的行为。

新春出行的乘客往往也会变得比平日更加宽容，对于司机拒载、中途拼客等行为也能忍则忍，没人愿意在过年时在“这种小事”上与人争执。

春节期间大城市打车需求会明显下降

在成都工作、老家在绵阳的小郑还记得，没有网约车之前，每年过年打车都比平时难。“平时打表的正规出租车过年那几天也会变成一口价，半路临时加客是家常便饭，送人的先后顺序还经常乱。”小郑说“这其实也是一种利用过年心理的冷暴力行为嘛。”

虽然现在很多小城市也有了滴滴快车等网约车，但从大城市返乡的年轻人多了，多数小城市的网约车运力会临时不足，平日难得一见的排队呼叫现象，也在过年期间变得频繁了起来。而此时，滴滴如今推广到120个城市的“同时呼叫”也成了尽可能叫车的省心方式。

“这时候要是有专车就好了，和家里长辈一起去走亲戚其实并不太在意专车的价格比快车高那么一点，有溢价也就当给司机的加班费了，起码不用排队，也不会遇到强行拼座的司机，过年嘛，图的就是心头舒服。”小郑说。

万家灯火的春节夜晚，愿意遵守规则的司机值得尊敬

礼仪之邦的传统文化告诉我们，要尊重新春里依然辛勤劳作的人，但宽容不等于纵容，实际上愿意遵守文明规则的劳动者们最容易被忽视。

春节期间尽管各个城市的网约车出行需求增减不一，但相应运力的增减却无法用函数公式明确量化。快车、专车数量不足，派单距离远已经成为了难以避免的问题，理解和宽容，却可以让春节期间司乘彼此感受到默契的文明。

在难得冷清的大城市里，接到订单的网约车司机能在接驾时向乘客送上一声新年祝福，还能获得额外的春节奖励金收入，在规则和文明的双重作用下，这套出行系统可以有条不紊地运行着；而在小城市对网约车司机服务满意的乘客，在行程结束后在系统里向司机追赠红包，远比因为所谓过年氛围被迫多付车费更加体面。

当春运结束，人们离开家乡回归平日的工作节奏。希望下一个春运时，顺风车能以更加安全可靠的面貌帮助人们返乡；而重回老家的人们，也不会遇到“节日暴力”，能享受更舒服的假期。